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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者无双》无心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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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19:50:02
正文  第18章 不破处怎么都行
    她在门口,把老太太维护凤锦的话,听得明明白白,知道老太太这时的好脸色是装出来的。    心里冷笑,表面上不露声色,道:“凤浅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知道她听见了刚才的话,随时准备着凤浅发难,然后象往常一样软硬兼施地含混打压,凤浅有虞皇撑腰,但远水解不了近火,她总有办法对付。    结果凤浅没有象过去一样,怒火冲天地跳起脚闹,让她有些意外。    明枪易躲,暗箭难妨,凤浅这样的表现,反而让老太太的心悬了起来,不知道凤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向身边的靖南王妃。    靖南王妃相貌极美,有皇家出来的雍容高贵,但眉眼间却噙着掩不去的尖酸刻薄。    凤浅望着靖南王妃,挑了挑眉,眸子里带了些寒意。    靖南王妃的狼狈相被凤浅看见,就象根鱼刺卡进她心口,扎得难受,再看见凤浅毫无敬意的神色,怒从心起,哼了一声。    凤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形的硝烟在二人之间快速滋长。    靖南王妃想到凤浅臭名在外,不用理会名声,但在太子面前大打出手,让凤锦脸面尽失,在一片落叶也能压到一堆贵人的京城身价大跌,恨不得把凤浅生剥活刮,但凤锦触了靖南王的逆鳞,追究起来,倒霉的只能是凤锦。    强压下怒意,移开视线,识趣地不提二女相争的事。    靖南王妃想息事宁人,凤浅嘴角却勾起一丝浅浅寒意,向靖南王问道:“爹,我是不是野种?”    凤浅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个个变了脸色。    靖南王怔了一下后,沉脸低斥喝道:“你胡说什么?你是我嫡亲的女儿,怎么可能是野种?”    凤浅捂着额头,装作想了一下,道:“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不但我嫁的丈夫是野种,连我也是野种……”    管家虽然把凤浅和凤锦相争的事告诉了靖南王,但其中细节却不敢直说。    凤锦骂凤浅野种的事,更不敢说。    靖南王不知道凤锦有骂过凤浅野种,听了这话,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哪个不要命的胡言乱语。”    老太太怔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向凤锦看去,额头开始发痛,“不过是小儿女之间的口角之争,哪里当得真?”    凤浅的娘是靖南王的逆毛,而凤浅的小丈夫是禁忌,凤锦竟把两件事都捅了,就算她拿孝字来压靖南王,靖南王也未必会买账。    凤锦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膝盖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凤浅歪了头,一派天真地看着老太太,“可是凤锦说的跟真的一样,难道我嫁过人?如果我嫁过人,为什么又转嫁给了政国公?对了,和政国公的婚事算是吹了,可是还有太子……”    凤锦瞪着凤浅,险些咬碎了牙,这不要脸的丫头,为她的野男人讨公道打她的时候,一点不含糊,这会儿来假装不记得她的野男人。    偷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气得脸色发青,对凤浅更是恼到了极点。    她不相信,父亲能为了一件过去的事,当真把她打杀了,不再按捺涌上来的火气,冲了出来,指着凤浅,“你平时在外头行为不检点也就算了,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凤浅道:“我血口喷人吗?可是太子和他的那个副官也看见的。”    凤锦怔了一下,还想驳,靖南王大步上前,一巴掌掴在凤锦脸上,把凤锦煽得滚跌在地,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痛得眼泪涌了出来。    靖南王怒气不消,拽开扑上来护女儿的靖南王妃,冲外面叫道:“来人,把这贱人拉出去,给我打,往死里打。”    老太太急得跺脚,“凤浅,你在外头胡闹也就算了,难道非要闹到家里也不得安宁吗?”    凤浅冷眼看着,她不信靖南王真能下得了狠手打死凤锦,“我本不记得许多事,有人来告诉我这些我不知道的事,我寻父亲问个明白,难道在老太太看来是胡闹?既然这样,老太太告诉我,我到底有没有嫁过男人,而我是不是爹在外头生的野种?”    老太太被凤浅问得即时呛住,一时间说不出话。    凤浅的娘虽然是老太太逼走的,但凤浅的娘确确实实是靖南王天地为媒正娶的女子,她不能否认。    至于凤浅和她的小夫君的那件事,隐藏着靖南王府的一桩丑事,绝不能公告于世。    靖南王怒不可遏,吼道:“够了,我当年立下规矩,胡乱造谣生事的,无论是谁,乱棍打死。”一脚踢开抱着他的腿求饶的凤锦,“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凤锦被两个护卫抓住手臂,吓得傻了,哭道:“爹,我是你女儿啊,难道你为了一个野种,真要要了我的命吗?”    靖南王妃见女儿到了这时候,还敢乱说话,再看靖南王气得发青的脸,吓白了脸,狠狠地一巴掌煽在凤锦脸上,骂道:“住口,我早教过你祸从口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懊悔。”    这一巴掌又狠又重,把凤锦打得面颊顿时浮起几根手指印,脸上火热一样痛,凤锦吓得懵住,不敢再胡言乱语,求救地看向老太太,“奶奶救我。”    靖南王妃膝盖一软,跪到靖南王脚边,“是妾身教女无方,妾身自领责罚,求王爷饶了锦儿一命。”    老太太急得险些岔过气,捶胸道:“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一家子,打打杀杀,这叫老身怎么活啊。”    靖南王虽然不怎么喜欢凤锦,但凤锦终究是他的女儿,真的打杀了,也于心不忍,又被母亲哭得心焦,拿眼看凤浅。    凤浅对凤锦确实反感,但也不会因为那点口舌之争,就当真非要把她打杀了,这么做,不过是想能借这事探出一点关于小郎和母亲的口风。    结果父亲居然宁肯把凤锦打杀了,也不肯露出半点口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知道这事确实急不来,心想找个借口,给个台阶靖南王,把这事暂时圆过去算了。    身后云末突然轻咳了一声,道:“今天朔月。”    云末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凤浅有些莫名其妙,回头向他看去,云末冲她微微一笑,“时辰不早了,郡主再不动身,天黑前赶不回郡主府了。”    老太太和靖南王妃怔了一下后,均长松了口气,靖南王妃忙道:“凤浅朔月不能见血,更不能杀生,打死锦儿事小,如果再惹发了凤浅的病根,如何是好?”    靖南王一拍脑门,‘哎呀’一声,“我被气糊涂了,差点误了大事。凤浅,你赶紧收拾收拾,随云末回郡主府吧。”    说完叫停正按了凤锦要打的护卫,“把这小贱人关起来,让她好好反省,如果再犯,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云末一句话,就让整件事峰回路转,正合了凤浅想给靖南王台阶的心思,同时救了凤锦一命,让老太太和靖南王妃欠了他一个人情,更让靖南王顺着台阶下来,不用当真眼睁睁地打死女儿。    一箭五雕。    凤浅轻咬了唇,云末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不过,这场闹剧这样结束,凤浅觉得很满意。    这么一闹,起码以后这府上想欺负她的人,在动手前会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会是个人都到她头上踩一脚。    凤浅虽然不怕打怪,但小怪多了,也心烦。    从老太太屋里出来,云末仍很得体地落后凤浅半步,走在她身侧,抬手拂开一枝横在面前的花枝,温柔道:“小心,别挂了脸。”    凤浅抓住他拈着花枝的手,“这里又没有别人在,何必装模作样?”    云末抬眼起来,望着她似笑非笑,“云末一惯如此,以前郡主还嫌云末不够温柔,这会儿反倒不喜欢了?”    凤浅不知道云末以前跟极品女是怎么相处的,也不知道云末以前对着极品女是不是这个模样,“你好假,假得让人不舒服。”    “要怎么样,才不假?”云末侧头笑了,忽地揽了她的腰,动作霸道而不容她反抗,清秀俊美的面庞向她凑近,离她只得半指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轻拂着她的面颊,他才停了下来,“难道……要这样?”    凤浅眼皮乱跳,可不能勾起禽兽的性-欲,小手撑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开些,可是用出的力气,象是推在了一堵墙上,丝毫不起作用,叫了声苦,这柔弱的小身板,真怀念以前能把一百八十斤的男人过肩摔的身体,笑嘻嘻地道:“又不能碰,搞得这么暧昧,是想哪样?”    “今晚朔月。”他低头看她,如墨一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光华。    “朔月怎么了?”    刚才云末一句‘今晚是朔月’,就把燃起的硝烟灭得灰渣都不剩,这个朔月肯定大有文章。    “不记得了?”他声音温柔,完全没有探试和质疑的味道。    凤浅扁了嘴,心里回答:“根本不知道。”    他直视着她的眼,深幽的眸子里闪过一缕带着热意的光华,视线下移,落在她莹润如同花瓣的唇上,嗓音带了湿意,“今晚你可以与我们任何一个人亲近,只要不破了你的处子之身,怎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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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19:50:12
正文  第19章 满床春色
    凤浅微微一怔。    云末不等她反应,放开她,退了开去,身上衣衫整整齐齐,连折褶都没一个,好象他对她什么也没有做过,“再不走,得赶夜路了。”    凤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年代男女关系开放到婚前可以性互慰?
    出了府,云末没再和她同一辆车,而是骑了马在前头带路。    凤浅满肚子疑问,得不到解答,憋得差点内伤。    千巧过来给凤浅斟茶水,见凤浅紧拧着眉头,以为她身体不适,吃了一惊,丢下茶壶,揭帘就要喊人。    凤浅把她拽了回来,“你要做什么?”    千巧道:“公子吩咐过,如果郡主有什么异常反应,立刻通知他。”    凤浅没有什么不舒服,喝止千巧,“我没有不舒服。”    千巧见凤浅眉头展开,确实不象不舒服的样子,松了口气,揭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见不会有人听见她们谈话,压低声音,小声道:“奴婢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什么事?”    “奴婢以前是服侍虞皇的,无意中听见长清道长对皇上说过,如果郡主再出现以前那样的沉睡,只要云公子……”    千巧说到这里,脸红了一红,没再说下去。    “只要云末什么?”    “朔月的时候,郡主实在撑不过去,只要云公子与郡主行夫妻之事,不离郡主的身,就能保得郡主平安。郡主与云公子成了事,就算郡主以后另有正夫,也得给云公子一个侧夫之位。云公子也是知道这事的,又何必每年急匆匆地往郡主府赶,而不肯近郡主的身。”    “朔月是怎么回事?长清道长是谁?这跟云末又有什么关系?”    “听说当年王爷寻到郡主时,郡主得了怪病,一直昏迷不醒,王爷把能请到的好大夫都请过了,也治不好郡主的病。后来,北皇邀请虞皇来北朝,虞皇受靖南王妃所邀,到王府小住,见到郡主,随虞皇前来的长清道长,说郡主是被阴煞之气压住,才醒不过来。如果能有赤阳之人伴在郡主身边,并在府里多储些阳气,郡主就能醒来。”    “云末是赤阳之人?”    “云公子确实就是赤阳之人。当年,虞皇一见郡主,就极为喜爱,收作女儿,令云公子伴在郡主左右,并另外精挑细选了些公子给郡主。结果没多久,郡主真的醒了过来。长清道长说,朔月煞气最重,如果郡主在府外,没有府里的阳气镇着,还会被煞气再次入体,轻则重新昏睡,重则……死……”    凤浅听完,‘呵’地一声笑,云末不愿碰她……    从车窗望出去,突然见一个银紫色以及降红的烟花弹双双窜上天空,千巧在凤浅身后看见,两眼放着光,道:“玉玄公子和惜公子到了。”    远处光华闪过,又一个墨色的烟弹冲上天空,千巧兴奋得有眉没眼,“止烨公子也到了。”    紧接着又有一颗墨绿色的烟花弹在天边升起,千巧激动得差点爆了血管,“容公子居然也到了。”    用烟花作为信号弹并不稀罕,凤浅被千巧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的叫得头晕,“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当然是郡主府里的公子。”    凤浅明白了,就是养在府里添阳气的男侍,心里哼哼,回个府还放烟花,唯恐人家不知道,风骚给谁看?
    脑海里浮现出一堆油头粉面,卖弄风骚的花哨男,顿时没了兴趣。    放下车帘,闭眼小睡。    睡得正迷糊,听见千巧道 :“郡主到了。”    凤浅睁开眼,车帘已经打起,头顶牌匾上龙飞凤舞地提着‘长乐’两个大字,字体浑厚内敛,却不失豪放洒脱,是难得一见的好字。    千巧见凤浅盯着门匾看,知道这匾合了她的心意,道:“云公子说以前的匾太过陈旧,所以重新写过,让人赶着做出来挂上去的。”    凤浅偏头看向云末,“这两个字,是你写的?”    云末瞟了眼门匾,神色淡淡,没有丝毫邀功的神情,“献丑了,让郡主见笑。”    凤浅微微一笑,这个人确实是有才华的,他肚子里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他越是优秀,凤浅越是隐隐觉得不安,到底为什么不安,她又说不上来。    但越是不安,她对他这个人越是好奇,想对他知道更多。    但她深深懂得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强压下内心的好奇心,又看了门匾两眼,迈进门槛。    这座郡主府比她想象中大了许多,几重的院子,布置得奢华却不张扬,雅致舒适。    凤浅不用想,也能猜到,恐怕又出自于云末的手笔。    一路走来,到了她的寝院玲珑轩门口,却没看见一个想象中的风骚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结果让凤浅很满意。    刚刚换了便服,就有下人通报,已经备好晚膳,这郡主府里的办事效率远远超过靖南王府,从千巧口里得知,凡事与她有关的事,无论巨细,都是由云末一手安排。    凤浅对云末的细心周道,又感叹了一回,这样能干的男儿屈身小小一个郡主府,实在浪费。    望着桌案上点着的熏香,眉头不由地一皱,“那是什么香?”    过去做任务,为了不给对方留下任何线索,除非迫不得己的场合,她从来不用香水和熏香,而且怕中别人的招,对这些东西更是敏感。    千巧道:“是云公子今天才送来的上好沉香。”    沉香可以悦心怡神,凤浅闻了闻,只觉得安宁而舒适,没有任何让身体燥热萌动的感觉,显然不是煽情一类的东西,放心了。    折腾了一天,倦意上来,上下眼皮直打架,横竖没事可做,滚倒上床,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觉。    千巧在床边推她,“郡主,你今晚不能独睡的,公子们就快过来了,你再撑一撑。”    凤浅在二十一世纪独睡了二十几年,没有不能独睡的说法,她撑个鬼啊?
    千巧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见凤浅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只得退了出去。    凤浅只觉得鼻息间香气幽幽袭人,心身不由自主地放松,没一会儿功夫,就沉沉睡了过去,睡觉梦中仿佛是回到刚穿来的大床上,那人让人着迷的性感身子沉重地压覆在她身上,他带着茧子的手在她身上抚摸游走,令她身上莫名地浮起热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男子低哑诱惑的声音,“郡主,如此嗜睡,岂不是浪费了大好春宵?”    凤浅仿佛刚刚重新经历了那一场诡异而淋漓的欢爱,郁闷地又翻了个身,去你的大好春宵,那叫强-奸。    那人没有因为她行动上的拒绝退开,手反而搭上了她的腰,暧昧地缓缓抚过。    凤浅叹了口气。  
    眼睛猛地睁开,入眼是男子毫无赘肉的销魂胸脯,温热的呼吸轻拂她的耳,带着一缕柔软的发丝扫过她面庞,丝丝的痒。    凤浅瞬间睁大眼,怔了一分钟的神,眼角余光看见,自己并不是睡在诏王的大床上,残余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慌神,难道刚才的那些欢愉不是梦境,而是另有人在侍弄她的身体?    要知道她以前干掉了多少黑老大,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她的人头,她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睡觉的时候从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但这个人乘她睡着的时候,爬上她的床不说,还在她身上摸摸搞搞,她居然还睡得死沉死沉的。    对方没有恶意也就罢了,如果是来取她性命的,她的一颗大好脑袋早送给了人家。    她上一世拼命除害,抓了那么多黑老大,亡命徒,得罪的人太多,走在大街上都得防着被人报复,睡觉的时候更是极为惊醒,枕头边堆的全是刀和枪,只要有一点动静,立刻就能醒来反击,绝不可能睡得跟猪一样,被人抓上了床还全无知觉。    就算回到这里,多年养成的警觉习惯,也不可能立刻改变。    刹那间,凤浅想到了那炉熏香,她还是太大意,中了人家的招了。    这样可怕的认知,让她感到后怕和愤怒。    腰间那只手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离开,反而顺着她的腰线缓缓移上,眼见就揉上胸前要紧的地方。    她再也沉不住气,深吸了口气,重新睁眼往下看去。    是她睡前穿着的长袖褥衣裤,衣衫完整,凤浅一怔之后松了口气。    身上的那只手越加的放肆,凤浅忍无可忍,用力将半覆在身上的那人推开,翻身坐起。    却在这一刹整个人呆住。    春光,绝对的春光。    一床的媚色男子,烛光昏暗,而且床上的美男子太多,凤浅又太过震惊,无法一一看明白这些男子的容貌,但绝不容人怀疑,他们个个容颜俊美,随便一个都是一辈子也不见得能遇上的绝色男儿。    更要紧的是这些男人,个个软袍松披,敞胸坦腹,或依或躺,形态销魂。    凤浅吞咽了一下口水,紧接着发现,这些男人见她醒来,个个眼里放了光,如同饿了十天八天的饿狼,突然间看见一只活蹦乱跳的猎物……
正文  第20章 吃人豆腐反被吃
    被人蹂躏的画面瞬间浮上凤浅脑海,吓得脸色煞白,哪里还有心思观赏美男。    如见了鬼一般跳起,高一脚低一脚地从那些销魂的身体上踩过。    不理会他们相继发出的闷哼声,飞逃出去。    “云末,你怎么知道,只要我们今天做出这副不堪的形容,就能避过此劫。”    凤浅的身影在门口刚一消失,床上众绝色男子纷纷起身,拉拢身上衣袍,掩去一身的销魂春光。    其中一个蓝色袍子的男子望向方才侍弄凤浅的白袍少年。    云末散漫地斜依着身后团枕,肌光赛雪,面如温玉,一双漆黑的眸子,象被人撒进一把碎星的墨潭,清亮无害。    “不过是赌一把。”他的声音轻柔温和。    “这么说,你毫无把握?”蓝袍男子怔了一下。  
    “这不是赌赢了么?”云末微微一笑,那笑暖如春风。  
    “那如果赌输了呢?”另有银紫色袍少年漂亮的脸庞瞬间涨红,有些着恼。  
    “你不肯,她真能把你怎么?如果真能被她强了,那只能怪你平时练功偷懒,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对付不了。”云末修长的手指抚平袖口的一抹皱褶。  
    紫袍少年语塞。    “既然这里没事了,告辞。”榻角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榻角面冷如冰的少年抄拢身上墨绿的软袍,带着冷风,头也不回下榻而去。    榻上众人似乎这才醒悟可以离开,争先恐后跳下床,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只剩下依坐床头的云末,仰头望向窗外明月,眼里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淡笑意。  
    凤浅冲出房门,简直象逃出鬼狱,大口吸气来放松刚才受刺激的心肝。    守在门外廊下的嬷嬷,见凤浅开门出来,怔了一下,快步追上去。    “郡主,今晚是朔月,你不能四处乱走。”    凤浅哪能听她的,不但不停,反而加快步子。    不走,被人轮?    想到刚才床上的那一幕,小脸气得通红。    好你个云末。    披着君子外皮的禽畜。    让所有人以为他不碰她,让她放松警惕。    然后,他就在背后用给人下药的下三滥手段。    再伙同一帮子基友祸害她搞群P。    真是个骨子里坏透了的牲口。    凤浅越想越气,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怒气。    飞奔出院子,直到进了另一处院子,被清冷夜风一吹,人才冷静下来。    感觉一些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凤浅抬头看去。    身前花荫下坐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男子。    一个抱着竖琴,一个拿着玉箫。    “郡主。”那两个少年看清是她,眉眼里露出笑意,立刻起身。  
    凤浅见他们身后楼阁里,还有一些相貌姣好的少年男子,或弄琴,或弹唱。    千巧说过,虞皇送了极品女不少男侍,这里应该就是男侍们居住的地方。    “郡主可是要人服侍?”那两个少年上前,抛眉弄眼,神情暧昧。    看样子,只要凤浅一点头,就能扑上来,大动手脚,和她风流快活。    一般来说,只有家境不好的人家,才会把儿子女儿送给大户人家做侍宠,多挣点钱,贴补家用。    一但得了宠,就少不了的荣华富贵。    凤浅看着这二人蠢蠢欲动的神情,眉梢慢慢扬起,嘴角勾起一丝诡笑。    好啊,云末,你要玩,我就陪你玩,看谁玩得过谁。    那两个少年,见凤浅眼里浮上笑意,暗暗欢喜。    正想再进一步勾搭,突然见云末缓缓走来。    二人赶紧收敛脸上的诱惑媚笑,恭敬地站直身。    凤浅察觉他们神有有异,转过身,却见云末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衣,站在月华下,淡淡的月光铺散了一身,衬得他的俊美的面庞清冷而柔润。    “夜里风冷露重,小心着凉,回屋吧。”云末连眼角都不朝那两个侍儿瞟一下。    凤浅紧绷着小脸,暗呸了一声,回去被你们群奸吗?    人模人样,里头装的却是淫肠魔心。    换成以前,早打得这货满地找牙。    他等了一阵,不见她答应,轻唤了一声,“郡主?”    凤浅忽地一笑,“我不想回玲珑轩。”    “哦?那郡主想去哪里?”云末面色从容淡然,眸子清澄如水,让人实在没办法和他刚才的恶行联系在一起。    “去你那里。”凤浅低骂了声,披着羊皮的狼。  
    “也好。”云末有些意外,却微微一笑,侧了身子,给凤浅让道。    凤浅不理他,回头看向脸上露出失望的两个少年,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柳儿。”    “奴才叫之秋。”    凤浅挑眉,人长得受,名字也这么受,“你们跟着来。”  
    二人怔了一下,飞快地偷看向云末,见云末轻点了下头,欢喜地一齐答应,走到凤浅身后。    凤浅微微抬高下巴,笑得满面春风,从云末身边走过。    看我怎么整死你……    云末的住处叫‘暮雪斋’,很清雅脱俗的名字。    屋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除了必须的家具用了材质比较好的黄梨木以外,再找不出一样奢华的东西。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窗下书几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一堆叠放得齐齐整整的书册。    处处透着书香味道,和他的外表倒是很配。    凤浅坐到书几后,随手翻了翻上面一本线装的蓝皮书,极美的眼在云末身上溜达了一圈,对柳儿和之秋道:“你们两个好好服侍云公子。”    柳儿和之秋愣住,一时间,不能理解凤浅口中的服侍是什么意思。    凤浅把手中蓝皮书丢开,手托了腮,撑在桌面上,懒洋洋地道:“今天你们不能让云公子快活,我可不饶你们。”    这么露骨的话,就是寻常人都能听懂,何况还是训练出来,专门供人玩乐的侍儿。    柳儿和之秋二人间,本有些私情,但他们从来没听说过云末有男男之好。    柳儿和之秋面面相觑,云末又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如果云末厌恶男男之欢,他们碰了云末,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凤浅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二人脸上苦出了水,望着云末,愁得要哭出来。    云末不看柳儿和之秋,只看凤浅,是他熟悉的脸容,但这神情,这举止却又完全陌生,“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嗜好?”    “突然觉得会很有趣。”凤浅起身,慢慢凑近云末,低声道:“你不是说,朔月我怎么样都可以。我觉得,看你快活,才是我最快活的事。”    云末低头轻笑了一声,蓦地握住凤浅的手腕,猛地往胸前一拽,单手把她揽在怀里。    随手解了腰间系带,宽了软袍,往身后锦榻上半躺下去。    他从玲珑轩出来,本没多穿衣衫,身上仅着一件单袍,他搂着凤浅半依上榻。    衣襟松松滑开,里面雪白裤腰低束在胯上,露出里面结实性感的胸膛以及好看的腰线。    一手搂紧凤浅,一手搭上屈着的膝盖,微哑着嗓音,道:“你们可要卖力些,别让郡主失望。做得好,郡主自然有赏。”    话当然不是对凤浅说的。    凤浅瞪着近在咫前的男人胸脯,穿着衣裳的他身形修长,俊逸绝俗,实在让人想象不出衣裳下是这样一副硕壮完美的躯体。    她很想把他松披在肩膀上的袍子扒掉,看看这具让人光看看胸腹间的这点肌肤都会遐想非非的性感身体,是不是诏王的那具。    诏王后左肩膀上有刺青的,那刺青图案,就是扑一毫米厚的白粉也盖不住。    心里这么想着,手已经先一步摸上他的胸脯,手指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他胸肌突张的胸脯在她指下微微起伏,极好的手感,很容易让人生出被这身体压住的欲望。    他向她微侧了身过来,丝滑柔软的白袍从肩膀上滑了下去一些,露出左半边的一点肩膀。    这个姿式令他的锁骨更加明显,性感撩人,凤浅喉咙没来由的微微发干。    她强迫自己的视丝从他锁骨上挪开,移向他半掩在衣袍下的左肩膀。    他肤色白皙,肩膀结实浑圆,连着下面隆起的胸肌,男人硕壮的魅力在她眼前叫嚣。    凤浅呼吸一紧,情不自禁地想再往深处摸去。    耳边传来一阵热息,吹拂着她耳边碎发,搔得她钻心的痒。    他低哑湿濡的嗓音响起,“这样看着,是不是更有趣?”    凤浅看见柳儿的手覆上云末的胸膛,指尖不经意地碰了她的指尖一下。    她手指一僵,象是被蛇咬了一口,接着看见柳儿的另一只手也贴上云末的腰侧,一点一点地摩挲上来,抚过他的胸肌,慢慢爬上她的手背。    一层鸡皮从凤浅后背快速爬到脸上。    他摸云末就摸云末嘛,把她一块摸叫什么事?    这么搞法,到时不又成了三对一的4P了?
    凤浅脸色一变,忙抽回想摸他几把的爪子,往后退缩。    身子刚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陡然一紧,接着他的身体压覆下来。    她忙侧身要避,他的头却埋了下来,唇贴向她的耳,轻吻了吻,慢慢移下,含了她的耳坠在口中轻轻舔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19:50:25
正文  第21章 不玩群P
    凤浅脸上爬满了鸡皮疙瘩,把他推开些。    他的手压上她的后背,带了些力道,一点一点往下滑去,转眼功夫就捧了她的臀,将她身子托起,紧紧按向他。    她胸前柔软紧贴上他结实的胸脯,他的腿微微屈起,恰好卡在她两腿间,轻贴上来。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腿,似有意又似无意地蹭了一下敏感处。    一股电流闪过般的酸麻瞬间化开,引得她身体微微一颤。    他松拢着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滑开,后肩膀上的肌肤同样白皙干净,没有什么青墨刺身。    就在这时,凤浅看见之秋趴上云末的后背,满眼媚色,挑-逗地向她望来,艳红的唇却吻上云末颈侧。    两个侍儿侍弄他,而他又侍弄她,凤浅顿时凌乱了。    眼前仿佛浮现出四个男女串搭的情境,一阵反胃,猛地推开云末。    床榻上的玩意,她太嫩,玩不过这个妖孽。    没准这货本是个男女通吃的双栖动物,她想恶心他,他却乐在其中,倒头来反而把她恶心个半死。    顾不得再刁难云末,逃出屋去。    云末看着凤浅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的暧昧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眸子里拢上一层薄薄的寒意。    之秋和柳儿吓得赶紧退开,跪倒在他脚边。    云末不看他们,冷冷说了声,“下去吧。”    之秋和柳儿打了个哆嗦,对刚才鬼迷心窍勾搭凤浅的行为,悔得肠子都青了,向他行了一礼,战战兢兢地退着出了门口,一溜烟地小跑离去。    云末慢慢坐直身,拉拢衣襟,再抬起头起,眼里寒意一扫而空,“出来吧。”    银紫色的人影一晃,从窗外翻进来一个人。    那张脸线条柔和,雌雄难辩,却美得女人让人嫉妒。    “柳儿那二货,摸你就摸嘛,干嘛去摸凤浅那小魔女,把她惊走了,害老子看不成好戏。”    “反正你今晚要陪她一夜,如果觉得遗憾,你可以亲自上阵,把没做完的事,做完来。” 云末系着腰带,施施然轻睨了他一眼。    这个月是这小子在凤浅屋里当班,如果凤浅宿在了暮雪斋,他今夜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溜号。    可惜凤浅没留下来,这小子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一股凉风从紫衣少年背脊爬了上来,打了个哆嗦。    让他碰凤浅这个小魔女,不如去死了的好。    “今晚她一个人到处瞎逛,不让人跟着,不怕出事?”    “我就是想看看她今晚会不会出事。”云末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淡笑意。    “你没病吧?”紫衣少年像听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话,上前立在榻前,伸了手去摸云末的额头。    “难道你不想?”云末偏头避开紫衣少年伸到额边的手,神色从容,看不出他到底想些什么。  
    紫衣少年鼻子朝天地‘哧’了一声,转身要走。    废话,他巴不得凤浅出了这门口,一头跌死在台阶上。    但凤浅死了,他们都得倒霉。    肩膀一紧,被云末按住,后传来云末轻飘飘的声音,“玉玄。”    紫衣少年回头向云末瞪去,“还有事?”    “今晚,你安份些。”    “你认为我能对她做什么?”叫玉玄的紫衣少年,满眼地谑戏。    云末也没更多的表情,只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放开手。    玉玄脚尖一点,仍从窗口跃了出去,眨眼间已经失去人影。    云末望着窗外黑得不见一丝光亮的夜空,唇边的笑,渐渐敛去,目光落在榻上跌落的一支珠钗上。    钗子的款式十分简单,钗头金丝绞成叶子形状,半包着一粒东珠,烛光映在东珠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如同包裹着冰霜的寒梅骨朵。    “连喜好都变了。”云末指尖抚过钗头东珠,眼角噙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过去的凤浅喜欢奢华的东西,平时佩戴的首饰都是式样复杂繁琐,绝不会用这种看上去朴素清雅的东西。    把珠钗收进怀里,整衣起身,得去看看她今晚会不会有事了。    ****
    玲珑轩窗外的房梁上,站着一个鬼魅般身影,抱着手臂,懒洋洋靠着身后漆红石柱。    他个子很高,身形笔挺,如同夜色里的松柏,面庞隐在阴影中,看不见容貌。    玉玄象叶子一样飘落下来,站在他身边,往屋里看去。    屋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止烨,小魔女回去没有?”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见。    “在脱衣服上床。”被叫作止烨的黑影,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看得见?”玉玄整张脸都贴上了窗格,仍看不见里面情景。  
    “看不见。”    “那……”    “看不见,难道不能听?”止烨鄙视地瞥了他一眼。    玉玄果然听见屋里传来极轻的唏唏嗦嗦的声音,脸瞬间涨红。    哼了一声,“你当人人象你么,没事就泡在青楼,当然熟悉这种声音。”    “话这么多,是想让她发现外头有两个人在窥视?”止烨翻了个白眼,懒得与他争辩。    玉玄忙捂住嘴,再不发出一点声音。    凤浅滚倒在床上,舒服地长舒了口气,终于可以一个人安静地睡上一觉。    翻了个身,刚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算闭眼,突然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爬上她的腿。    凤浅陡然一惊,僵着身子,不敢胡乱动弹。    她过去经常做野外训练,不时会遇上爬虫类的东西,深知这一类的东西,你越动,它越咬你。    凤浅慢慢撑起身,摸到床头火熠子,打燃来点着床边蜡烛,轻轻揭开被子,倒抽了口冷气,大腿上趴着一条手指粗细的碧绿小蛇。    小蛇通体碧绿,泛着一层朦胧光华,象是翡翠雕成,而头顶上有一顶赤红冠子。    但不管它长得再怎么美,凤浅都不能忽视它三角形的头,这样的蛇通常都有毒。    被子被揭开,小蛇感觉到温度的变化,仰起头来,凤浅闪电般地伸手过去,准确无误地抓住小蛇的脖子,发现小蛇被拨了牙。    凤浅的脸即时沉了下去,放开小蛇的脖子,在指间把玩。    她手指灵活,任小蛇在她指间游走,却不许小蛇滑出她的掌控。    虽说大院里草木众多,但大户人家对蛇虫一类的防范工作,做的都很到位。    按理,蛇是不可能爬到床上来的。    就算有漏网的蛇爬到了床上,也没理由被拨去毒牙。    那么答案只一个,这蛇是有人故意放到她床上。    目的是吓唬她。    凤浅眯了眼。    等她抓到搞这恶作剧的混蛋,一定把他丢进蛇窝里去,让他爽个够。    窗外的玉玄,紧盯着在被凤浅把玩于手指间的小碧蛇,明知这蛇被拔了毒牙,伤不了人,鸡皮疙瘩仍从脚后跟一直爬上脑门顶,脸上一阵一阵的发麻。    “那条蛇真的是从容瑾那里抓来的?”    凤浅完全不怕蛇的样子,让他怀疑那蛇是假的。    “除了容瑾,谁还能有这破蛇?如果你不信,自己去找他要一条。”    “小魔女怕蛇,早该吓得昏过去。可是她……”    止烨一双眼也不离屋里玩蛇的凤浅。    自从凤浅在大床上醒来的瞬间,他就感觉凤浅和以前不同。    再加上云末的做为,更让他觉得蹊跷。    他为了弄明白凤浅是怎么一回事,才陪着玉玄在这里胡闹,以此来试探凤浅。    结果凤浅果然和以前辩若两人。    “奇怪,小魔女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粗神经的玉玄都看出不对劲。    止烨想不通怎么回事,摇了摇头。    难道此凤浅非彼凤浅?
    一阵冷风吹来,丝丝的冷,这天气过了三更,冷得刺骨。  
    “不进去?”    玉玄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屋里闷得慌,这里凉快,老子今晚就睡这儿。”    止烨挑眉一笑,凉快?    是怕被那丫头吃干抹净吧。    那丫头对他们虎视眈眈,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了。    玉玄如果睡在屋里,不能保证凤浅不会爬到他身上。    而今晚玉玄不能拒绝她。    偏偏朔月阴气最重,必须有人守着凤浅。    玉玄为了不被凤浅骚扰,选择蹲在与床一窗之隔的房梁上。    他这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止烨。    止烨戏谑地嘿嘿一笑,拍了拍玉玄,“你自求多福。”    身影一晃,跃上一旁树梢,又是一跃,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又一阵风吹过,玉玄抱着胳膊搓了搓,苦着脸在房梁上蹲下,真后悔没裹一床被子出来。    看着凤浅手中的小蛇,脑门子开始发痛,无声地喃喃自语:“奇怪,小魔女怎么不怕蛇了?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    本指望把凤浅吓昏过去,他就可以抱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软被子,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天亮。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最后变成他蹲在梁上喝一夜的冷风。
正文  第22章 在梁上吹了一夜冷风
    玉玄在梁上吹了一夜冷风,凤浅却安安稳稳地在床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止烨想想就想笑。    玉玄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趴在石桌上睡得正香。    止烨捏了玉玄一小撮头发搔他的鼻孔。    玉玄扒开他的手,嘟嘟囔囔,“小魔女怎么没行动,难道又在想什么恶毒法子来泡制我们?”    “昨天放蛇的时候,难道没想好后果,现在才来担心?” 惜惜摆弄着茶具,看向正在更换琴弦的容瑾,“你这次怕也是难脱关系,你想好怎么应付没有?”    容瑾对可能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对自己是否会受罚也不以为然,听惜惜问话,不理不睬。    惜惜对他的冷淡态度早已经习以为常,递了杯茶过去。    容瑾随手接过,道了声谢,茶却不喝,随手搁在桌边,起了身,“我还有事要办,先走。”    说完,不等众人回答,抱琴而去。    “这个月不是我当班,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自求多福吧。”惜惜也相继起身,也走出院子。    “云末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玉玄被止烨岔了瞌睡,有些烦燥。    “差不多该回来了。”止烨望望天色。    ***
    云末安排好府中事务,刚刚回到暮雪斋门口,见凤浅院子里的小丫头金哥,捧着个托盘进来。    “郡主让奴婢给公子送来了早膳。”托盘上放着一小砂锅,一碟点心,和两碟小菜。  
    云末有些意外,他到这府上已经多年,凤浅给他送早膳还是第一次。    这里面有诈。    示意贴身小厮平儿接过金哥手中早膳。    打发了金哥离开,迈进院子,一眼就看见等在桌边的两个人,再看平儿手中的早膳,更加觉得这顿早膳有问题。    止烨见云末进来,丢开玉玄的头发,伸了个懒腰道:“容瑾说还有事要办,已经走了。惜惜说这个月不是他当职,今天也不用向你汇报了。”    “昨晚也不是你当职,你来做什么?”云末淡睨了止烨一眼,惜惜不用来汇报情况,止烨同样不需要。    “来看这小子是不是还活着。”止烨指了指趴在桌上睡得雷打不动的玉玄。    云末微微一笑,他也好奇为什么凤浅见了那条蛇,却没反应。    平儿取了碗筷来,揭开砂锅盖子,是一锅熬得浓稠的白粥。    伸了粥勺进锅里搅了搅,搅出一条通体碧绿的东西,挑起一看,吓得手一抖,砂锅在桌上打翻,一条碧绿小蛇和着粥倒在地上。    “这蛇怎么会在这儿?”玉玄睁开眼睛就看见地上的小青蛇,白着脸跳了起来。  
    “凤浅送来的。”止烨上前拿筷子挑起小青蛇,见小青蛇被开膛破腹,取走蛇胆,挑了挑眉,这丫头倒是个不吃亏的主。    云末哂然,她果然不会白白吃亏。    “拔了牙的。”玉玄不知道云末已经知道他们捉蛇的事,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自动坦白。  
    “蛇是我去抓的,也是我放到凤浅床上的。”止烨干咳了一声。  
    玉玄见止烨把事揽在身上,着了急,一拍胸膛,道:“蛇是老子叫止烨容瑾院子里捉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容瑾的认同,他的蛇能被你们抓住?”    容瑾的蛇从来不轻易放到外面,如果容瑾对他们的所为不认可,怎么可能把蛇放出来给他们抓?
    玉玄怕云末找止烨和容瑾的麻烦,急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乱冤枉人。”    云末横了玉玄一眼,向忙着收拾残局的平儿道:“去打听下,郡主现在在哪里。”    平儿应着去了,没一会儿功夫回来,道:“郡主带着千巧出府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止烨和玉玄交换了个眼色,见云末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样子,悄悄退了出来。    云末神色淡淡地,只当没看见,由着他们离开。    ***
    凤浅出了郡主府,揭起轿帘,趴在车窗上,风吹开她额上的留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漾开明媚的笑意。    云末看见那锅粥,脸上一定很好看。    千巧小脸发白地坐在凤浅对面,自从郡主把那条蛇放进她捧着的砂锅里,她的手就没停止过发抖。    凤浅瞟了眼千巧,心情更好。    路过一家没开门的玉器铺,突然涌来两大群官兵,把街道两头围死,连带着凤浅的马车也被拦了下来。    被堵在街上的,除了凤浅的马车,另外还有一辆马车。    千巧‘咦’了一声,“是容公子的马车。”    这是凤浅第二次听见‘容公子’这个名字,还没来得及问。    带头的副官高声道:“捉拿疑犯,所有人暂时不得离开。”  
    凤浅私自出府,不愿暴露身份,让车夫把车停在路边。    官兵直接冲到凤浅身旁的玉器铺,踹开铺门,一个人直挺挺地从门后倒了下来,摔在地上,脸色灰白。    以凤浅做多年刑警的经验来看,这人已死。    副官蹲下身看了一阵,对骑着马缓步而来的一个将官道:“大人,我们还晚一步,鬼手死了。”    “怎么死的?”    “属下惭愧,看不出是怎么死的。身上无伤,七窍没血,倒象是突然暴病身亡。”    “放屁,携宝来参加‘海市’的,两天死了七个,你都说象是突然暴死,好不容易收到线报,可能是鬼手所杀,结果鬼手也暴病身亡?”    “从尸体上看,确实象暴病身亡。”副官苦了脸。    “海市是什么?”凤浅回头问千巧。    千巧小声道:“是档次最高的黑市拍卖场,里面拍卖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海市不问货物来路,只看钱。所以海市也是最大的销脏场所。”    “脏物,难道官家不管?”    “据说海市的后台很可怕,谁管了,谁就得倒霉。再说,每年海市过后,地方官都能捞一大笔油水。那些官家暗中不知烧了多少高香,求海市能开在自己的地盘上。”    “难道海市没有固定的地方?”    “海市一年才开一次,每次都在不同的城镇。”    凤浅在现代是刑警,深知宝物聚积的地方,就肯定有人抢夺宝物发横财。    燕京连续发生劫宝案,估计今年的海市就快开放了,而且地点就在燕京。    “大人,在屋里找到五件宝贝,但没找到三生石。”进屋搜查的官兵出来汇报。  
    “大人,怎么办?太子发了话,说什么也要找到三生石。” 副官愁得快哭了。    凤浅眉梢轻挑,又是太子。    “验尸官,查,看鬼手是怎么死的。”将官也是愁眉苦脸,现在只从死因上找线索。    随行的验尸官,叫把尸体看了好几遍,硬是没看出这人是怎么死的,急得一头汗。    副官无意中回头,看见停在街角毫不起眼的那辆马车,眼睛一亮,“大人,那好象是容公子的马车,要不去请容公子帮帮忙。”    将官有些为难,那个人性子冷漠到不近人情,求他办事,难如登天。    但太子下了死令,一定要找到三生石,如果线索在这里断了,他回去没办法交差,只得翻身下马,硬着头皮向马车走去。    到了马车前,抱拳行了个礼,“在下沈洪,求见容公子。”    车里没有人答理,坐在车辕上的小厮道:“我家公子不喜欢见客。”    看穿着打扮,沈洪官职不小,结果被人一口回拒,凤浅不由地多看了马车上的帘子两眼,这人好大的架子。    这样的结果,沈洪象是意料之中,也不生气,语气更加恭敬,“西域王派使者送来一样宝贝,结果使者被杀,宝贝被劫。在下奉太子之命,查找凶手以及宝贝。好不容易查到点线索,却就此断了……在下无可奈何,才想请公子援手。”    他相信,这位在马车里已经把事情经过看得明明白白。    “与我何干?”车帘后传来一声极低的声音,声如冰碎,让这燥热的街头也瞬间降温。    “如果公子肯出手相助,有什么在下能做为公子做的,就算赴汤蹈火,在下也在所不辞。”    “我没什么需要你做的。”    沈洪语塞,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被人当众拒绝,仍有些难堪,杵在那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那冰冷声音又再响起,“不过……”    “不过什么?”沈洪死了的心,又活了。    “如果有海市通行证,在下倒是可以勉强一试,另外如果沈大人找到三生石,请容鄙人一观。”    “可是……”沈洪有些懵,他哪来海市通行证。    海市虽然是黑市,但管理极为严格,要想进入海市交易,卖方得事先带宝贝去鉴定,达到要求,才有资格入场。    而买家,也得事先交上一大笔押金,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购买海市的东西,才能领到通行证。    这地方只认宝物和钱,除了这两样,哪怕你是天皇老子,也不能进场。    所以寻常人根本拿不到通行证。    副官机灵,心想鬼手藏了这么多宝贝,多半是为参加海市准备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应该有通行证,只是不知有没有被杀他的人搜走。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19:50:35
正文  第23章 有洁癖的男人
    副官眼珠子一转,凑到将官耳边,“大人,鬼手三个月前,隐姓埋名在这里开了这家玉器铺,实际上是掩护他来京城的目的……”    许多带宝物参加海市的人,为了防止被人打劫,往往会收到通行证后,就秘密前往要开办海市的地方,以各种身份做掩饰隐藏下来。    如果他们不是收到秘密线报,怎么也不会想到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就在京里把买卖做得顺风顺水的大商贾,会是让人官兵头痛至极的江洋大盗鬼手。    将官被他一点,反应过来,“赶紧搜。”    “大人,找到了。”没一会儿功夫,属下果然在鬼手身上搜出一块金牌。    凤浅‘啧啧’两声,真是好大的手笔,连通行证都用金子做。    沈洪狂喜,忙拿了金牌三步并两步重回到车前,双手奉上,“以公子的能耐,只要一颗丹药,海市还不巴巴地把通行证送来?”    小厮呸了一口,“我们公子的丹药岂能任钱银糟蹋,通行证是公子帮别人要的。”    沈洪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尴尬脸上红红白白,不敢再说话,怕再说错话惹恼了这位,今天的事就得泡汤。    好在小厮没有刁难,把金牌接下,取了水出来,仔细地洗了好几遍,抹干了,才往车里送。    凤浅看得砸舌,这人真是好大的派头。    沈洪紧盯着着车帘,紧张地额头上冒出冷汗。    突然地帘子微微一抛,一条细如蚕丝的金丝从车里飞出,如活物一般缠上鬼手的手腕,接着松开,又飞拂上鬼手心脏部位,只是一瞬,金丝闪电般缩回车中。    “是毒杀。”    沈洪怔了一下,“可是他七窍之内并没有血溢出。”    “他被人强行塞入毒丸,再用内力催发药性,那毒用量极少,却恰好能让心脏瞬间停止跳动,再用冰掌冻住心脉,让毒血在体内凝住,不会四处游走,七窍自然不会有毒血溢出。”    验尸官听了,立刻拿银针刺进鬼手心脏部位,银针果然瞬间漆黑如墨,“大人,真是毒杀。”    凤浅暗抽了口气,把细如蚕丝的金丝抛出几米之外,运用自如,而且只是轻轻一探,就能找出死因,精确得象是亲眼所见,简直匪夷所思。    这人不简单。    沈洪长松了口气,“为什么公子只用金丝拂了一拂,就象亲眼看见鬼手被人杀死的经过?在下百思不得其解,还望公子解惑。”    车里人不答,他得了海市通行证,也帮沈洪查看了死因,交易已经完成。    至于帮人满足好奇心的这种东西,他没兴趣做,也不会去做。    凤浅趴在车窗上,望了一眼对面紧闭的窗帘,“沈大人,这个问题,不如由我来给你解答。”    沈洪回头,见是个相貌极美的姑娘,但怎么看,都只有十三四岁,他都想不明白的问题,难道这小丫头还能想明白?
    正想喝止凤浅不要捣乱,但转念又想,这位已经不愿再搭理,倒不如由着这小丫头胡说,说不定车里这位见别人抹黑他的成果,沉不住气,就把他答案说出来了。    “姑娘说说看。”    “沈大人,你先摸摸鬼手的胸口和身体别的部位,看胸口处是不是冷如寒冰,而别的地方却还没冷透。”    沈洪照着凤浅的话,去摸了摸鬼手的胸口,又摸了摸他身体别处,果然胸口处冷如寒冰,“确实如姑娘所说。”    凤浅点头,    “这人胸口下陷,脖子抽紧,可以看出,死前的那一瞬间正在用力吸气,在这种情况下,基本可以断定是猝死。容公子以金丝代手,可见他的金丝就如同别人的手那样敏感。他发现这些,再往前推测,也就不难猜出。”    “可是为什么是毒杀,而不是直接用冰掌震断心脉而死?”    “震断心脉,内脏受损,口鼻里不可能没血。”    “既然是迫他服下毒药,何必再用冰掌?”    “等毒自动发作,毒液早随着血液流满全身,不七窍出血才怪,还能让你等在这里认为是突然病发身亡?沈大人要找凶手,只需从冰掌入手即可。”    沈洪呛住。    凤浅扁嘴,暗骂了声蠢材,感觉对面马车里有人看向她,转头过去,却只看见遮得严严实实的竹帘,看不见车里的那人,笑嘻嘻地向那马车,“容公子,我说的对不对?”    容公子没回答凤浅,却冷清清地道:“沈大人,可以让行了吗?”    沈洪忙叫人让道。    马车从凤浅面前缓缓而过。    凤浅眉梢一挑,有些得意,不否认就表示承认。    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隔着竹帘缝,看着凤浅那张笑得如同春花开放的面庞。    少年穿着一袭青色长衫。    眉如青黛,垂着眼,勾出如同炭笔画出来的一条狭长眼线上覆着浓密的长睫,肌光似雪,唇色很淡,如墨的长发随意拢着,披肩而下,鬓边几缕发丝被风拂到他面庞上,更衬得他眉目如画。    他端坐琴几后,薄削的身影笼在淡淡的雾气里,如梦如幻,却处处透着清冷之气,说不出的孤寂萧穆,带得这间车厢似乎也寻不到半点暖意。    车厢另一角,坐着另一个面如春花的少年,正是用蛇捉弄凤浅的玉玄。    玉玄一边把玩着车里的墨竹竹叶,一边望着青衫少年,满脸迷惑,“小魔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青衫少年收回视线,取了药水出来,清洗刚才触碰过鬼手尸体的金丝,对玉玄的话,不答,冷冷道:“你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还不走?”    玉玄翻了个白眼,一抛手中金牌,“你不喜欢海市这种人蛇乱杂的地方,老子帮你跑腿,你就不能客气些。”    青衫少年抹拭着金丝,眼也不抬,“你不愿去,把牌子放下,横竖想去的人有的是。”声音仍然冷得不近人情。    玉玄把忙把金牌紧紧攥住,“老子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也当真。”    青衫少年的眉头微微一蹙。    玉玄揭了帘子,“算了,老子也不爱对着你这张冰块脸,如果三生石真的在海市出现,我定会设法帮你弄来。”话说完,人已经飘下马车。    那叫容公子的离开了,凤浅也没了看热闹的兴趣,让千巧拿了代表靖南王府的身份牌去找沈洪放行。    沈洪虽然不知道凤浅是郡主,但靖南王府的人,他不敢得罪,立刻放了凤浅她们过去。    凤浅这才有空问千巧,“那容公子是什么人?”    “容瑾容公子啊,昨晚不是才给郡主侍过寝?郡主怎么就忘了?”    千巧不敢相信,那么一个让人看一眼,就不能再忘记的绝色男儿,昨天才和凤浅同床共枕过,凤浅居然这么快就忘了。    “啥?”凤浅惊呆了,这样有才的人物给她侍寝?    她想起醒来的时候,一床的男人,难道其中有一个是他?
    千巧见凤浅眼珠子乱转,以为她又在打坏主意,急道:“已经过了朔月,郡主,你可不能再乱碰容公子。”    凤浅翻了个白眼,昨天一床的春光,她连人都没看清楚,哪里有碰过谁?    碰都没碰过,还再乱碰,碰她的头啊。    “为什么?”    “容公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浑身是毒,郡主胡乱碰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浑身是毒,还给我侍寝?”凤浅打了个寒战,原来是个毒物,怪不得那么轻易得出鬼手是毒杀的结论。    “如果轮到容公子的那天,他自然不能伤了郡主,可是除了那天,如果郡主强迫于他,他当然可以反击。郡主你忘了,有一回你强迫容公子,结果被容公子下了毒,足足痒了一夜,如果不是云公子求情,只怕能活活痒死。”    凤浅打了个寒战,决定以后见着这个容公子,绕着点走。    “三生石是什么东西?”    抛开容瑾的恐怖,他确实是个奇男子,能让这样的人感兴趣的东西,一定不是一般的东西,千巧是从皇家出来的,对稀奇东西的见识,应该比一般人要丰富些。    “听说三生石是一种神石,人可以在三生石里看见自己过去的事,甚至可以看见前三世的事情。”    凤浅望向窗外天空,难道世上真有这种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东西,或许就能解开心里的迷团。    暗无天日的地宫,只在桌案一侧的乌金灯架上,托着一粒夜明珠,发着柔和的光芒。    一个素衣的男子,背光而立,颀长清俊的身影即使是在这昏暗石屋中,仍让人不能忽视。    黑衣劲装侍卫快步走到他身后三步处停下,单膝跪地行礼,“主上,关于三生石的事,已经传开,凤浅郡主也已经得知。”    男子缓缓转身,乌黑的木雕面具在昏暗光华下,更显得诡异森然,“她可有说什么?”    “不曾说什么,要不要派人去试探一下?”    “不必。”    “难道就这样?”    “嗯,海市那边情况如何?”有些事情雾里看花,反而更吸引人。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19:50:45
正文  第24章 郡主请让座
    “一直不见有人带着三生石的碎片来参加拍卖,只有一个叫长清的道士拿了只镯子来,释儿问主上,让不让这只镯子入场?”    “长清?”    “他是这么说的。”    “让他入。”    “是。”    “可还有别的事?”    “没有了。”    “你去吧。”    侍卫起身行礼,身影消失在黑暗的门口。    马车缓缓停下,千巧忙跳下车,伸手来扶凤浅。    凤浅以前抓贼,爬高跃低,身手敏捷得象只猴子,现在虽然换了个身体,但还没精贵到下个轿子还要人扶。    不过入乡随俗,现在担了个大户小姐的身份,到了外面,也就得有个大户小姐的样子。    由着千巧扶住,踩着搭上的木台阶,一步一步下了马车。    望着斗大的‘花满楼’三个烫金大字,有些意外。    这地方,按凤浅打听和理解,应该是间青楼。    青楼是做夜间买卖的,按理这大白天的,门口应该冷清。    但这会儿,人来人往,竟是宾客如云,而且来往宾客中女客竟占了多数。    从穿着打扮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女子非富既贵。    凤浅很无良地想,难道这地方竟是生冷不忌,男女生意都接?    这年代的女子难道开放到,可以公然找鸭子?    千巧见凤浅视线落在一旁彩旗上飘着的‘颜’字上,忙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刚刚打听过了,今天无颜公子会亲自登台。”    “登台?”凤浅迷糊了,“这里不是青楼吗?”    千巧低笑,“郡主当真是全忘了,确实是青楼,不过这间青楼里的姑娘均是戏子,登台唱戏,登了台自然有人翻她们的牌子,唱得好,扮相好的,翻的牌子自然不同。”    凤浅感叹,果然是行行有道理,“那无颜……”    千巧道:“无颜公子是东家,平时也不多理会楼里的事,不过遇上有大人物上门,或者心情好,才会上台唱上一出。”    说到这儿,她扫了眼周围来往女宾,压低声音道:“这些个,都是冲着无颜公子来的。”    凤浅点点头,心想:极品女死在和他约会的路上,他竟然还有心情登台唱戏。他这么做,是强颜欢笑加以掩饰呢,还是忙不迭地庆祝?
    千巧看了看凤浅身上的素衣,为难道:“以前郡主来这里,都是带着夏儿,又都戴着暮离帽,以面纱遮面,‘花满楼’的人未必见过郡主的真容。现在郡主这身打扮,里头的人不认识郡主,郡主又不让报名号,这么进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好位置。”    “没关系,只要有位置就行。”凤浅是来找无颜的,不是来看戏的,有没有好位置都没有关系。  
    凤浅和千巧还没到门口,花楼里跑出一个三十来岁年纪的妇人,打扮的体面贵气,身后跟着两个面目清秀的小厮,半点不象电视里常见的老鸨模样。    妇人见凤浅面生,穿着件不起眼的素服,但结在发辫上的那两颗珠子,滚圆莹润,又一样的大小。    这样的珠子就是一颗也是极为难得,还要两颗一模一样的,不知道要下多少趟海,才能捞得这么一对珠子,可以说是有钱难买。    而且她静静地站在那儿,自透着打骨子里渗出来的高贵气质,就算放到皇家,也未必输过谁。    妇人不敢怠慢,道:“小姐是头回来?”    千巧头一次跟着凤浅来这种地方,有些不自在,又得了凤浅的吩咐,不能随便暴露身份,只得道:“确实是头一回来。”    妇人笑着道:“我是这里的管事,认得的都叫我一声花娘子。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千巧道:“我家小姐姓虞。”    京里只得靖南王一家姓凤,所以凤浅用了母姓。    虞是虞国国姓,上到女皇,下到平民百姓,比比皆是。    燕虞二国盟好,两国结亲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姓虞的人在燕京也大有人在。    只不过虞国人不能在燕京为官,所以在燕京里的虞姓人,大多商贾之家。    花娘子听说姓‘虞’,对这双主仆的身份也算摸了个底。    笑着道:“今天好在小姐来得早,还有间房没被人订下。”    凤浅轻点了点头,随着花娘子往里走。    到了里头,是极奢华的所在,前头搭着戏台,一楼摆着不少桌椅,每张桌椅都雕刻得极为精致,又有精美的屏风相隔。    花娘子问凤浅喜欢热闹还是清静。    凤浅说喜欢清静,被引进二楼雅间。    雅间靠墙一方是落地的窗扇,有朱红雕花栏杆护着,而两侧有厚重的隔板与隔壁隔开,隔板上挂着含羞带媚的侍女图,前方正对着戏台,只要将垂着水晶帘揭开,就能把戏台子看个一目了然。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青楼,真会以为这里是极风雅的所在,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凤浅再仔细打量,就又看出些让人遐想的门道来。    雅间里不但有桌有椅,还设有供人休息的软榻,榻上又有装饰着铜镜。    前后门窗除了水晶帘,还有层层厚密的帘子,只消将帘子一落,便与外面完全隔绝,软榻铜镜的用处也就出来了,看客们就算玩到兴趣,就地颠鸾倒凤也是非常方便。    千巧虽然没来过花满楼,却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见这包间布置得奢华,知道价钱不低。    等凤浅坐下,就抽了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花娘子,“我们小姐头一次来,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花娘子尽管说一声。”    花娘子见一个丫头出手就是一百两,心里欢喜,叫人沏了茶,送来茶点,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喜滋滋地离开。    凤浅端了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听外头跑堂的道:“美婵姑娘,你今儿不是出去陪贵人了,怎么又回来了?”    另有女子的呵斥声传来,“姑娘是出去还是回来,几时轮得到你这等货色来过问?”    凤浅见是‘花满楼’的姑娘与跑堂的争执,不再理会,接着喝自己的茶。    只见水晶帘子一掀,进来一个相貌姣好的女子,女子身后跟了一个丫头。    女子见包厢竟然有人,微微怔了一下,怔过之后,又见凤浅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回看向凤浅的眼神多了些傲慢,转头给身边丫头递了个眼色。    丫头得到指令,向桌边走来,见凤浅虽然清丽绝色,但一身素衫,算不上华贵,也就不把凤浅看在眼里,口气中也多了几分轻视,“这间包间是我家姑娘常用的,麻烦你们换个地方。”    美婵对丫头高高在上的语气,全不理会,看样子,这对主仆平时是横行惯了的。    凤浅眉头微微一蹙,来这里看戏的人,非富即贵,这妓子公然让来客让位的,不是面子太大,就是脑子抽了。    刚才还觉得无颜弄出这么样的一间青楼,风雅别致,是个人物,但这一瞬间,把那点欣赏全倒进了垃圾桶。    这家青楼里的一个妓子能如此目中无人,傲慢无礼,那么这间青楼的东家又能好去哪里?
    千巧从小在郡主府长大,对凤浅的地位再清楚不过,一个妓子让郡主让座,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不是被吩咐不暴露身份,她早一巴掌给这势力眼丫头煽了过去,压着直往上窜的怒火,道:“这包间虽然是你们姑娘常用的,今天却是我家小姐先来的。”    丫头不以为然地道:“我们姑娘约了贵人,就算是你们先来的,这房间也得腾一腾。”    凤浅连眼角都不向美婵瞟一眼,别说今天是她们先来,又给了钱的,就是没给钱,这座也不能让。    自从她懂事以来,还没有人能随心所欲骑在她脖子上拉屎。    端着茶杯,轻饮了一口,也不放下茶杯,留在手上,慢慢把玩,她倒要看看,这个妓子这么大的派头,是仗的谁的势。    千巧见对方蛮不讲理,摆明了欺负人,压着的火气,直冲上头顶,她是虞皇挑出来送到郡主府的,又岂能是任人欺负的角色。    不过长年服侍着皇家的人,自然也有几分忍耐力,但她的忍耐不是任人揉捏。    拿了桌上茶壶给凤浅倒茶,冷清清地道:“这包间是你家的?”    “当然不是。”丫头涨红了脸。    “这凳子上写了你家小姐的名字?”    “我家小姐的名字,怎么可能写在凳子上让人坐?”    “既然这位置可没写着谁可以坐,谁不可以坐,也没写着,谁来了,谁就得让座,那么也就先来后到。我们小姐既然已经坐下了,今天这位置也就是我们小姐的,你们另找到地方吧。”    她是大户家的小姐,说话自然也有几分气势。    而美婵的丫头不过是青楼里的一个寻常下人,见美婵平时来往的,都是京里的高官达贵,就算寻常官员看在太子的面上,都要对美婵忍让三分。    那丫头几时见过有做下人的敢这么不把她家姑娘放在眼里,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上,气红了脸,“你……你知道我们家姑娘是什么人吗?竟敢这么跟我们姑娘说话。”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19:50:53
正文  第25章 做妓子还要遮羞布
    千巧撇了嘴角,鼻孔朝天,不屑道:“不过是个青楼妓子。”    美婵脸色一变,她虽然是妓子,但被贵人包养,周旋在达官贵人中,那些人都要客气地叫她一声姑娘,哪有人这样直接说她是妓子的,但她本来就是个妓子,对千巧的话又无法反驳,瞪向千巧的眼睛里差点喷了火。    丫头急恼道:“你放肆!”    凤浅轻挑了眉梢,一个妓子的丫头也敢对人家主子说:“放肆。”二字。    “大胆。”千巧指了那丫头,竖起眉,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放肆一词也是你一个奴才能说的?”    丫头被被千巧呛得恼羞成怒,“你……你知道我们小姐的主子是谁吗?”    “当然是这里的老妈子。” 千巧板着小脸,真不明白无颜入股的青楼,怎么会有这样差劲的花姑娘。    美婵虽然是这里的姑娘,但她有贵人撑腰,别说这里的老鸨,就是东家无颜见了她也是避让三尺,现在被一个丫头指头指脸的辱骂,哪里还咽得下这口气,冷哼了一声。    花娘子听见美婵回来了,并且和她刚才安置的那对主仆起了冲突,慌忙赶来,见美婵气得脸青,暗叫了声苦。    上前先对美婵道:“姑娘,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美婵见花娘子来了,脸拉得更长,重哼了一声,“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你慌不迭地往这塞人,看来,你平里对着我不过是阳奉阴违,实际上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花娘子心里暗骂,你不过是仗着一时得那人的宠,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这里的花魁谁没得过官老爷的宠?只不过她依仗的这位地位更高些。    但这种地方,吃的是青春饭,不管你攀上再高的主,也不过风光一阵子,过了这一阵,就如同残风落叶,谁还把你看在眼里?    话说回来,别的花魁固然没攀上这么大的主,但运气好的,还能被赎去做个妾,只要安份些,不惹了主母妒忌,后半辈子也不会太凄惨。    而美婵的那主子却是太子,皇上已经有意让太子娶靖南王府的凤浅,凤浅在虞国顶着公主的名号,太子娶了凤浅,就不能纳妾。    一旦婚事公告天下,太子别说赎她为妾,就是明着宠她都不能。    别看她现在威风,到头来,还不知要落下个什么下场。    她现在越张扬越风光,只怕以后下场越凄凉。    花娘子心如明镜,但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诽腹一下,不敢表露出来。    ‘花满楼’是开门做买卖的地方,无颜公子又没指着这地方说是美婵的,不让安排客人,再说美婵明明说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她才把这双主仆安排在这里的,谁知道她突然返回来,闹出这么一桩事。    心里郁闷,但这会儿美婵正得宠,她不敢得罪美婵,“姑娘息怒,奴家这就去给客人另外安排地方。”    说着,转身向凤浅弯腰行礼,低声下气地道:“虞小姐,今天的事,实在是奴家安排不当,奴家这就给你另安排一个好房间,今天姑娘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吩咐,所有消费都算在奴家头上,您的银票,奴家这就叫人拿来送还小姐。”    千巧见花娘子来了,不是拽美婵走,反而是让她们让位,这气更大了,看了自家郡主一眼,见郡主坐着不动,知道郡主不会咽下这口窝囊气。    “凭什么是我家小姐让?”冷笑了一下,“不知道无颜公子是不是知道你们的待客之道?”    花娘子听千巧的口气,是认得无颜的,噎了一下,为难地看向美婵。    美婵板着脸道:“太子马上要和他的客人过来‘花满楼’,该怎么做,妈妈自个掂量着。”    花娘子微白了脸,做买卖声誉虽然重要,但太子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苦着脸转向凤浅,“虞……”    凤浅忽地笑了, “我当仗的谁的势,原来是太子啊。”口气淡定,完全没有任何惧怕的味道。    花娘子只知道这小姐姓虞,但姓虞的人上到虞国皇家,下到百姓,她也不知道这位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见凤浅毫无惧意,心里反而敲了小鼓,这小姐连太子都不怕,只怕来头不小。    京城是落下一片树叶,也能砸到一堆贵人的地方。    花娘子长年在这种地方混,油得跟泥鳅一样,深知在这种地方,一有不慎,就可能得罪一个足以让她死无全尸的角色。    京城一根手指就能压死她的达官贵人太多,就算她不得罪太子,但得罪了其他人,同样不会有好下场。    哪敢和凤浅硬碰,小声道:“美婵姑娘虽然是我们这儿的人,但实际上她的主子是太子,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得罪不起啊。”    凤浅轻睨了花娘子一眼,这倒是个会自保的货色,把事全推在美婵身上,如果她是个惹不起的,只会跟美婵过不去,而不会太过为难她。    “然后呢?”    花娘子见凤浅不上道,暗暗叫苦,被美婵不满地一瞪,只得道:“所以请小姐……”    凤浅把手中杯子放在桌上。    花娘子以为凤浅终究不敢惹太子,肯挪地方了,喜上眉梢,站过一边,等着凤浅起身。    却听凤浅道:“茶凉了,重给我沏一壶来。”    花娘子怔了,这才发现凤浅根本没有动身的样子,望着桌上茶壶哪里敢叫人沏茶,苦劝道:“虞小姐,何苦为争一时之气,惹祸上身?”    凤浅把茶壶放到花娘子手中,“这祸我还真惹定了。”    花娘子觉得手中茶杯简直是个烫手的山芋,丢不是,不丢也不是。    美婵见搬出太子的名号,对方仍不知退让,暗骂了声,不知死活,哼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春妞,赶人。”    叫春妞的丫头挽了袖子上来拉千巧。    “你敢。”千巧忍无可忍,抬手要向春妞脸上打去,“你这没眼色的下作东西,也不看看我们家小姐是谁。”    “千巧。”凤浅叫住千巧,“打这样的人脏手。”    千巧收回手,愤愤不平地瞪着美婵主仆。    闹到这一步,花娘子暗暗着急,但两方都不肯退让,万一太子来看见,她真是吃不完兜着走。    姓虞的就算再有靠山,也顶多是虞国有地位的人家,但这里是北朝,得罪自家太子,比得罪虞家的人死的更快。    狠狠心,正想叫人来拽凤浅主仆出去。    凤浅慢慢开口,“我倒要看看如今燕京是不是没了王法,看看堂堂太子是不是当真如此荒谬,竟纵容妓子张横跋扈到目中无人,任意贱踏他人。”    “虞小姐,话可不能乱说。”花娘子吓了一跳,太子丰功伟绩,又才打了大胜仗回京,哪能骂得?
    “难道我说的不对?”凤浅凤目微抬。    关系到太子,花娘子哪敢接话评论。    凤浅用眼角瞟了美婵一眼,嘴角抽出一丝嘲讽,起身走到包厢外,依了栏杆,提高声量,道:“如果花娘子认为我说错了,不妨叫这里的所有人来评评理。”    她这话一出,立刻把来看戏的人的目光全吸引了过来。    花娘子见事情要闹大,急得捏了两把汗,劝道:“虞小姐,有话里面说。”    凤浅不理,接着道:“我来得早,是花娘子把我安置在这包间的,钱给了,茶还没喝上两口,这个叫美婵的妓子并没有提前订下位置,一脚踏进来就叫丫头赶人,说这位置是她常坐的。开门做买卖,讲个先来后到,这妓子还是本家的姑娘,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是根本不理会这些规矩?”    今天前来看戏的,大多是冲着无颜的名头,有不少有头有脸的官家太太,见凤浅虽然衣着素雅,头上首饰不多,但极少的那几样东西却都价值连城,可见这个小姐家中非富即贵。    一个妓子敢公然冒犯大户家的小姐,在她们看来,简直是侮辱,刹时间议论声起,对美婵指指点点,各种鄙夷神色毫不加掩饰,有性格泼辣的甚至开口骂: “真不要脸。”    凤浅左一个‘妓子’,右一个‘妓子’让美婵觉得特别的刺耳,再看那些看向她的各种不屑的目光,象把她华丽的衣裙剥去,在她赤裸裸的身子上,挂上一块‘婊子’的牌子。    美婵象被千万支针在扎一样难受,气得身子不住乱颤,哪里还忍得下这口气。    板着脸,道:“看来,你是存心来闹事的,花娘子,去叫护院来。”    凤浅今天出来,只带着千巧和一个车夫。    千巧见对方要动手,又急又怒,怕凤浅吃亏,想上前亮身份。    凤浅把千巧拦下,接着道:“天子脚下,一个妓子居然敢仗势欺人至此,这不是张横跋扈,又是什么?对了,这个妓子一口一个‘太子’,如此看来,她仗的是当今太子的势。听说太子是在沙场上滚打出来的,功勋累累。如果这女妓子说的是真的,难道说太子有了功,就可以为所欲为,不顾民心?”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19:51:00
正文  第26章 好戏开场
    花娘子面色惨白,抵辱太子是要杀头的。    再顾不上什么礼仪,扑上去要捂凤浅的嘴。    千巧挡在凤浅面前,一巴掌重重掴在花娘子的脸上,骂道:“我们家小姐,是你这等人碰得的?”    花娘子捂着脸有些懵。    美婵俏脸瞬间黑如锅底,她平时是嚣张惯了的,但几时有人敢这么说她?
    她仗的确实是太子的势,但这种事,谁都揣在心里,哪敢摆到明面上说,恶狠狠地磨牙,“你自己找死,休要怪我。”扭头叫道:“护院,把这两个闹事的给我丢出去。”    一个身穿水绿锦袍的青年恰好上楼来,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看清凤浅的容貌,大吃了一惊,喝住跑过来的护院,快步上楼。    凤浅向来人看去,认得是那天到靖南王府的贵客之一。    据说那天到府里的贵客是太子,走在前面的为尊,这人一直落后另一人半步,可见另一个才是太子。    但能和太子一起的,不是高官达贵,就是太子的亲信。    凤浅纤细的手指在护栏上轻轻一敲,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好戏开场了。    太子是北皇想指给她的丈夫,能纵容一个妓子嚣张成这样的男人,人品能好去哪里?
    别说凤浅回来是为了找小郎的,就算没有小郎,这样破烂人品的人,她也不要。    不是人人都有收破烂的嗜好的。    凤浅正愁没借口把太子的事推了,他宠着的妓子自个撞了上来,岂不是上天助她,给了她与太子划清界线的机会?
    凤浅猜的没错,来人正是太子身边的副将薛子莫。    美婵看见薛子莫,就象是见了救星,一反刚才的跋扈之态,红了眼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地模样,望向薛子莫,“薛将军……”那声调可怜得如同被人欺负的小姑娘。    凤浅嘴角噙着的笑,越加的冷。    薛子莫瞟了美婵一眼,不搭理,径直走到凤浅面前,向凤浅抱拳行了一礼,“子莫和几个部下初从战场上回来,想找地方聚聚,听说今天有花无颜的戏,就请美婵姑娘帮我们订个位。想来其中有些误会,冲撞了二小姐,子莫代美婵向二小姐道歉。二小姐要打要罚,子莫自当受着。”    花娘子暗抽了口冷气,薛子莫一口一个二小姐,恭恭敬敬,可见这个虞小姐当真大有来头,暗庆刚才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凤浅淡道:“薛将军来得晚,怕是看得不明白,今日的事,岂能是一个‘误会’就能揭过?”    薛子莫对美婵平时的所为并非全无所知,而且刚才上楼时所见所闻,就已经猜到来龙去脉。    据那日在靖南王府所见,知道凤浅不是个一味忍让吃亏的人。    别人欺到她头上,她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打还回去。    但她虽然强势,一言一行,却又有根有据,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所以今天的事,只怕当真是美婵张狂在先。    他听花娘子叫凤浅为虞小姐,再看凤浅身边除了一个贴身丫头,再没有带其他仆从,可见是隐藏了身份前来‘花满楼’。    要不然,一个妓子当众欺辱了郡主,照着她的身份,只怕早把美婵打杀了。    由此可见,凤浅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才不以郡主相称,只唤凤浅‘二小姐’。    “美婵固然不是,但今天的事,终究是由子莫而起,是打是罚,全凭二小姐做主。”    美婵本想着薛子莫来了,就有了靠山,借机打压羞辱凤浅一番,但见薛子莫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脸色微微发白。    刚才她在气头上,竟没有想到,这贱人把太子给扬了出来,不管暗里怎么,太子在外头得注意影响,暗暗瞪了春妞一眼,都怪春妞不长脑子,把太子给捅了出来。    对她自己的恶劣行为,却没半点自知。    凤浅冷笑,当真忠心,为了皇甫天佑的脸面,这些破烂事,他一个人全揽在身上,食指轻敲护栏,“那你把这个目无王法,张扬跋扈的东西就地打杀,以此警戒天下,如何?”    美婵听这小丫头竟要把她当众打杀,气得手发抖,“你敢。”虽然听薛子莫的口气,这个小丫头可能是有些来头的,但再有来头,难道还敢跟太子为敌?    她是太子罩着的人,打杀了她,就是跟太子过不去。    凤浅声音冷得象从地底冒出来的,“有何不敢?”    薛子莫神色微微一滞,暗恼美婵当真仗着太子撑腰,无法无天了。    “我身为武将,在战场上杀几个敌人自是应该,但在这京城,人命关天,子莫……”    凤浅道:“你是不敢吧?”    薛子莫不答,默认。    凤浅眼里噙的那抹讥诮冷笑瞬间消散,变得比冰还冷,“既然你不敢,就叫皇甫天佑来,我倒要看他怎么给我一个说法,如果皇甫天佑给不了我说法,我们就进宫问问皇上,让皇上给我的一个说法。”    她直呼皇甫天佑的名字,又直言进宫面圣,在场的人无不抽口冷气,觉得这个女人疯了,敢跟皇家硬碰。    只有薛子莫知道凤浅确实可以这样。    西门政在凤浅灵堂上淫乱,一旦传到虞皇耳中,定会惹出意料不到的事端,北皇为了平息虞皇的怒意,不至于让两国失和,才会让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娶凤浅。    如果凤浅被太子宠着的女人当众欺辱的事,闹到皇上那里,到时没脸的还是太子。    太子功勋累累,被某些人视为眼中盯,如今刚刚回京,正是需要人脉的时候。    靖南王在朝中的势力,屈指一数。    凤浅是靖南王的宝贝女儿,虞皇极为宠爱的义女,皇上心目中的准太子妃,如果被有心人乘机利用,令靖南王和虞皇对太子心存芥蒂,后果不堪设想。    忙道:“这事实在是子莫考虑不周,才让二姐受了委屈,确实与太子无关,子莫自当去小姐府上负荆请罪。至于美婵,不过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卑微妓子,交给衙门就是。二小姐,你看这样处置,如何?”    凤浅蹙眉,薛子莫完全把责任揽在自己一人身上,她就算把这事闹大,到了皇帝那里,也只是薛子莫一人受罚,牵扯不到皇甫天佑的一点皮毛。    至于美婵,送到衙门,如果真是太子的人,衙门未必敢动美婵,除非她亲自坐镇,强行要让人当着她的面把美婵打死。    但她来‘花满楼’的目的是找无颜,为个妓子大动干戈,错过该做的事,实在不值。    再就是,她虽然不嫁太子,但为了个妓子与太子成仇,以后处处被人使绊子,处处要防人陷害,给以后的行动带来不便,更是不值。    瞟了一眼,楼下戏台,早该开始的戏却因她这事给耽搁下来了。    缓缓开口道:“薛将军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纠缠不放,今天的事也就算了。”    薛子莫松了口气,“子莫谢谢二小姐,改日一定登门谢罪。”    凤浅轻点了下头,抬头却见对面雅间的帘子不知什么时候揭起,一个俊朗非凡的年轻男子,抱着手臂,吊儿郎当地靠在雅间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他个子极高,体态硕健而不粗笨,合体的黑色箭服衬得他那副好身段完美得让人嫉妒。    一头墨发随意地披散,只在后背处用了条黑色缎带随意拦腰一束,风扬起他耳边细碎发缕拂过刚毅的面庞,那模样性感迷人。    他见凤浅看来,眉梢轻扬,嘴角噙了一丝玩味谑笑,浪荡而不羁。    薛子莫乘机退去,美蝉紧跟着溜了。    凤浅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儿看过。    正想问千巧,却见他揭了帘子进了包间,看不见人。    只得收回视线,看向缩在一旁,不住发抖的花娘子,问道:“无颜的戏什么时候开始?”    花娘子终于回过神,知道自己逃过这劫,赶紧讨好道:“奴家这就去安排。”    一边吩咐人给凤浅换茶,一边小跑着下楼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花娘子回来,看着凤浅,紧张得直搓手,“今天无颜公子的戏取消了。”    凤浅微微一愣,“为什么?”    “无颜公子说今天太乱,败了兴致。”    凤浅心想,好大的派头。    “让他来见我。”    “无颜公子现在不在‘花满楼’。”    “去了哪里?”    “奴家不知道无颜公子去了哪里,只听小厮说,无颜公子留了话,说短时间内不会回‘花满楼’。”    凤浅轻抿了唇。    她刚才和美蝉一闹,‘花满楼’无人不知,无颜不可能不知道。    别人不认得她凤浅,无颜不会不认得。    他这样算是避而不见,还是畏罪潜逃?
    但人家说无颜不在,她能怎么着?    凤浅对‘花满楼’不熟悉,如果无颜故意躲她,她就是亲自去搜,也搜不到人。    人见不着,这戏也就没兴趣再看,带着千巧离开。    上了马车,才想起刚才给花娘子的一百两银子。    对千巧道:“去把银票要回来。”    凤浅才不会脑残到没事装大方,受了一肚子气,还给人送钱。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19:51:11
正文  第27章 美人从了爷
    千巧对刚才的事也是耿耿于怀,听了凤浅的话,立刻下车去找花娘子要钱去了。    凤浅目送千巧进了‘花满楼’,突然看见刚才二楼看见的那个美男子又靠在了门外的大红漆柱上。    美男子瞧看见凤浅,诡媚地勾唇一笑,向她勾了勾手指。    凤浅看看左右,除了她就只有千巧,那人两眼挂在她身上,显然不是在叫千巧,疑狐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叫我?”    美男子好看的剑眉挑了挑,“你找无颜?”    凤浅一听‘无颜’二字,立刻来了精神。    但她是去借与无颜约会的逃跑时被人掐‘死’的。    她对无颜这个人,她不能不防,而这个人,又是不认得的,有些迟疑。    “光天化日的,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美男子不屑地撇了下嘴角,还以为她真的胆大包天,原来也不过如此。    凤浅以前做刑警的时候,一个人进黑窝调查的事没少做,现在虽然没了以前的身手,但胆子却在,哪能当真怕他。    打量了一下四周,‘花满楼’前一条大街,几百米内都没有岔路,又人来人往,在这种环境下,除非明掳强抢,否则根本不可能把她弄走,跳下马车,向他走去。    美男子等她走到面前,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册,举到她脸门前,近距离地飞快翻了一翻,书页上画着一双以奇怪姿式叠在一起的男女,“好货,一百两。”    凤浅险些一口血喷在那本书册上,这货长得人模人样,居然是卖春gong宫的小贩。    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以前扫H,什么H碟H书没看过,谁还稀罕这破玩意。    美男子跟在她身后,压低声音,道:“来找无颜的女人,不都是图这个?无颜可是见惯了场面的人,小姐如果没点看家本事,只怕是难入他的眼。这上头的东西,如果你学会了,定能讨得无颜的欢心,那以后……”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神情暧昧。    刚才美婵的事,无颜在凤浅眼里已经渣得不能再渣了,再听春gong宫男的话,在她心目中,无颜更是一无是处。    翻了个白眼,连话都懒得回。    宫春男不死心道:“如果看书不明白,可真人亲授,包小姐学会,尝到这里面的妙处。”    “噗!”凤浅喷了,原来这才是重点。    表面卖书,实际卖肉。    斜眼看向牛皮糖一样跟在身后的男子,神明爽俊的一张俊美脸庞,放哪儿都是难得一见的大帅哥,确实有做牛郎的本钱。    “不管是这一百两,还是亲人传授,都不成问题,问题是我见不着无颜。”    “见无颜有什么难的,只要你能学得这上头二成,我包你能见着无颜。”    “为什么要学会这个,才能见?”    “我当然有自己的办法。”    “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去向花娘子借个地方,怎么样?”    “小姐爽快。”美男子眸子一闪。    “我去叫花娘子准备,你随后来。”    “那我就恭候小姐佳音。”    凤浅瞥了他一眼,重新返回‘花满楼’。    千巧取了银子下楼来,见凤浅又回来了,有些奇怪。    凤浅道:“既然来了,不看出戏就走,多不值得。”    千巧不知凤浅又玩什么花样,只能跟在她身后,重新上楼。    花娘子见凤浅去而复返,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还敢怠慢,仍送她去了方才所在的包间。    凤浅凑到花娘子耳边低语了几句,花娘子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圆,不敢相信地看了凤浅一眼,见凤浅笑盈盈的,不象开玩笑。    忙道:“一切照小姐吩咐。”小跑着走了。    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丫头过来请凤浅,“妈妈请虞小姐过去。”    凤浅吩咐千巧在包间等着,她一个人跟着丫头去了后头客房。    间里除了花娘子,还有一个足有二百斤胖,皮黑肉糙的妇人。    那妇人长得丑陋,偏偏还浓妆艳抹,把脸涂得跟猴屁股一样,那张大嘴红得象刚喝了人血。    妇人看见凤浅,立刻娇娆做作地行了一礼,捏着嗓子娇滴滴的道:“奴奴见过虞小姐。”    凤浅隔夜饭都差点吐了出来,眸子半眯,对花娘子的眼光很满意。    花娘子察颜观色,知道合了凤浅心意,松了口气,“小姐跟我来。”    凤浅被领着进了隔间。    隔间墙上有一处暗眼,通过暗眼,可以把前面客房里的情境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供一些画师画画用的地方。”花娘子有些忐忑。    “画春-宫?” 凤浅趴在暗眼上,看见客房的胖妇人‘风情万种’地上了床。    一个大家小姐口中,居然说出这样子的话,花娘子呛得一阵猛咳。    这隔间,与寻常客房没有两样,摆设极为雅致,只是没有床。    隔间正中有一道屏风把隔间一分为二。    不难猜到,屏风另一边,同样有暗眼。    一间房风景,供两家人观看。    凤浅觉得这家青楼无耻得没了下限。    她刚刚坐好,就听见有人坐到屏风的另一侧。    凤浅心想,如果前面房间里的是她的话,她当真给人演了一出上好A片,把春-宫男骂了千百遍。    同时暗呸,她包的场,花娘子居然敢卖票给别人。    等这里事了,非得剥了花娘子的皮。    前面房间打开,凤浅向暗眼看去,进屋的人居然不是春-宫男,而是一个形容猥琐的干瘦男子。    凤浅记得在来‘花满楼’的路上,看见过这人,这人当时正在街上,偷偷摸摸地拉人,凭凤浅多年刑警的经验,这人是给暗娼拉客的皮条客。    凤浅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她果然没猜错,春-宫男有问题。    猥琐男屁颠屁颠地去揭开床上纱帘,露出妇人涂得花里胡哨的一张脸,以及肚兜裹不住的一身肥肉。    隔壁间的人直接把茶喷了。    凤浅探头看去,四目相对,分外眼红……    原来屏风后不是别人,正是约凤浅亲人传授的美男子。    美男子手握了拳,遮了嘴,干咳了一声,“巧啊。”退着步子,准备开溜。    “巧你妹。”凤浅拍桌站起,向屏风后扑去。    美男子拔腿就往门口跑。    “春-宫男,你给你站住。” 凤浅瞪着那人,险些气炸了肺。    春-宫男?    美男子被这个称呼雷了一下,不但不停,反而跑得更快,象兔子一样,转眼就跑出隔间。    他出了‘花满楼’,一辆马车冲了上来,车上玉玄叫道:“止烨,快上来。”    美男子跃上马车,刚想进车厢,突然见凤浅不要命地扑上马车,半边身子悬挂在车辕上。  
    马车跑过‘花满楼’时,没有减速,如果凤浅掉下去,肯定会被马车压过。    车夫吓得面色惨白,慌乱拉住马,把车停了下来。    美男子和玉玄一人提了凤浅一条手臂,把她提了起来。    凤浅抬起头来,冷森森地一笑,“止烨,玉玄是吧?”    千巧说过,玉玄和止烨是她长乐府里的公子,也就是她的侍郎。    怪不得之前总觉得春-宫男有些眼熟,原来是在她床上看到过。    玉玄打了个哆嗦,仿佛手是拿的是一个烧红的烙铁,只想把凤浅重新丢下马车,然后能走多远,走多远。    止烨干咳了一声,“郡主终于记起我们来了。”    凤浅恨得磨牙,一手拽了一个,把他们两个一起推进车厢。    “早上的蛇粥好不好吃?”    昨晚的事,她不追究,不表示不计较,不在意。    早上起来,从千巧口中得知,昨晚给她侍寝的是玉玄,而玉玄一夜没进过门,自然不难想到那条蛇与玉玄有关。    派人打听得知,玉玄大清早的去了暮雪斋,才让人把蛇粥送去暮雪斋。    玉玄打了个寒战,“谁吃那鬼玩意?”    凤浅不再理他,转向止烨,伸手到他怀里,把那本春-宫搜了出来,“亲身亲授?”    止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样子,“如果郡主觉得我这副身板,还能入眼,我无所谓。”    凤浅睨了他一眼,他不就仗着已经过了朔月,她不能乱碰他们吗?
    背靠着车门门框,当着止烨和玉玄的面,一页一页地翻看那本春-宫。    那上面画的姿势果然奇奇怪怪。    凤浅‘啧啧’两声,瞟了一眼止烨,又瞟一眼玉玄。    止烨眉梢轻挑,这丫头比过去有意思多了。    玉玄可男可女的美人脸涨得通红,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凤浅选好一个难度极高的姿式,指着玉玄,“你在上。”又指止烨,“你在下,你们俩照这姿式做给我看。”    这个姿式是女上男下。    玉玄等看清凤浅举到面前的图画,才反应过来,脸顿时绿了,“老子是男人。”    凤浅把他上下打量一遍,“我怎么看,都觉得是女人呢。”    “屁,我是男人。”玉玄长得阴柔,十一二岁的时侯还没长开,比现在更象女孩,在大街上被人当女人调戏过几回,所以最恨人家说他象女人。    止烨哈哈一笑,顺手勾了玉玄的脖子,“玉美人,你就听郡主的话,从了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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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老子是男人
    玉玄猛地摔开他的手,怒道:“滚,你拉的狗屎,自己擦去,别拉上我。”站起身就要往车外跳。    凤浅一把拽住他的后领,“蛇的账,我们还没算呢。”    玉玄拽住衣领,免得被凤浅从后头勒死,“几十百把板子,老子受得起,你回去叫人洗干净板子等着老子。”    凤浅翻了个白眼。    这都是什么人啊,挨板子也能挨得这么嚣张。    “可惜,我不想看你挨板子,只想看你跟止烨照这姿式做一次。”    “要打要罚,随你,要我陪你干这种下流事,没门。”    玉玄用力拽衣领,试图挣脱凤浅的魔爪。    他身上锦服禁不起拉扯,‘哧’地一声破了,从怀里掉出一牌金光闪闪的东西。    凤浅认得是海市的通行证,‘咦’了一声,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东西。    玉玄转身去捡,被凤浅快一步抢到手里,“你可以走了。”    玉玄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凤浅是想贪污他的海市通行证,怒道:“还我。”    凤浅把金牌背到身后,“既然你将功赎罪,把这牌子送给了我,我也就勉强不再计较你昨晚的恶行。”    “谁将功赎罪,谁稀罕你不计较了,还我。”    玉玄哪肯给她,扑上去,两手环过凤浅的腰,去她身后抢。    他怒急之下,唇越加红艳得如同盛开的花瓣。    凤浅踮起脚尖,撅了嘴,向他的嘴亲去,“亲亲。”    玉玄吓得花容变色,慌忙放开凤浅,往身后急退,被身后凳子一绊,跌坐下去,“你要不要脸?”    凤浅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脸好好地在呢。”    止烨‘噗’地一声笑出了声,托了腮在一旁看热闹。    玉玄气塞。    凤浅目光在玉玄身上溜了一圈,“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有钱。”    千巧说过,能得海市通行证的,要么有钱要么有宝物。    “老子没钱。”玉玄毛骨悚然。    “这牌子,你要不要?”他有没有钱,凤浅不关心。    “当然要。”    “那跟止烨做一次。”    “休想。”    “那牌子归我。”    “滚。”    凤浅转身就要走。    玉玄微微一愕,“牌子留下。”    “想要牌子可以,就跟止烨……”    “滚!”玉玄忍无可忍,“赶紧滚。”    凤浅笑嘻嘻地把金牌收进怀里,自动滚下马车,小子跟她抢,还嫩了些。    止烨趴在车窗上,嘻皮笑脸道:“郡主慢走。”    凤浅脸上的笑意一收,“亲身传授的账,我们下次慢慢地算。”    止烨挑了挑眉梢,“好说。”    凤浅哼了一声,转身取出金牌亲了一下,“海市,我来了。”    就算没钱买,见识一下也好。    如果真的有三生石这样神奇的东西,以后想办法弄一个。    前世神马的,哪里还需要这么辛苦地去查。    如果三生石只是世人编出来骗人的玩意,她去海市逛逛,也不亏什么。    “强盗。”玉玄脖子一扭,不愿再看凤浅一眼,催着车夫快走。    省得压不心里怒火,跳下去打她一顿,破了他不打女人的原则。    千巧站在凤浅的马车旁,向她招手,“小姐。”    凤浅过去,帘子揭开,露出一张看似不起眼,却只要看上一眼,就不愿再看去别处的俊雅面庞。    “郡主,让云末好找。”    凤浅嘴角微抽,是哪个多嘴的,把她的行踪告诉了他。    “有事?”    云末轻咳了一声,扫了眼左右,象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众说,“郡主先上车,可好?”    凤浅上车,“到底出了什么事?”    “政国公在找郡主,冲着‘花满楼’来了。”    “他见我干嘛?”    “云末不知,只是见政国公神情不善,恐怕真有什么事,所以赶着来告诉郡主一声。如果郡主不想见他,我们可以先暂时离开。”    话刚落,车外传来西门政愤怒的声音,“凤浅那淫妇在哪儿?”    接着听见千巧道:“国公,您不能进去。”    西门政气急败坏道:“是不是她那奸-夫也在里面?”    凤浅皱眉,悠然坐在她身上的这位‘奸-夫’显然没什么自知性,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温柔地把她耳边乱了的一缕发绕到她耳后,低声道:“郡主如果不想见,云末去打发了他。”    凤浅好气又好笑,他就这么喜欢在西门政在场的时候,和她搞暧昧?
    “躲得一时,也躲不过一世,看他又玩什么花样。”    “既然如此,云末还是回避的好。”云末笑笑,他觉得西门政玩什么花样,都可以直接无视。    凤浅嘴角微抽,这坏东西,真就这么把她丢给西门‘狼’了。    帘子一摔,西门政怒气冲冲地跳上马车,看见坐在窗口的凤浅,一张还算英俊的脸扭曲了,“凤浅,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凤浅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欠抽。    西门政眼珠子一转,见车上另一个人是居然是云末,而不是无颜。    有些意外,“你一直跟云末在一起?”    凤浅懒得理他,她跟他解除了婚约,这儿几个人,她跟谁一起,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云末咳了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凤浅无所谓。    西门政瞪着凤浅,默认。    他虽然恨不得揪过凤浅,把满肚子的火全倒在凤浅那张可恶又可恨的脸上,但这是青楼的门口,凤浅可以不要脸,他不能不要脸。    虽然在凤浅看来,他根本没脸可要。    郡主府被云末打理得相当严谨,府里有关凤浅的事,下人们绝不敢在外头乱嚼嘴根。    再就是府里到处设着隐卫保护郡主府的安全,所以不用担心凤浅被人‘掐死’的事发生。    马车到了府门口,凤浅不理会西门政,自己跳下马车。    西门政瞥着一肚子的火,耐着性子跟在凤浅身后,到了无人的地方,再压不下直往上窜的怒火,问道:“你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还敢招摇过市地往‘花满楼’跑,你就没有半点廉耻之心吗?”    凤浅走自己的路,“我去‘花满楼’跟你有什么关系?”    西门政噎了一下,这才醒觉,他们之间已经没了婚约,但他来就是找她的,现在见着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走,抢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他呢?”    凤浅停下,冷冷地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臂,“放手。”    西门政和她没了婚约,而且她又是要与太子联姻的人,西门政也不敢过于放肆,放开手,追问道:“无颜去了哪里?”    凤浅拍了拍被他抓过的地方,“你要找无颜,尽管自己寻去,别说我不知他在哪儿,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既然你是找他的,我不陪了。”说完,当真往前走。    她的动作让西门政怒了,她这么脏的女人居然嫌他脏,怒归怒,怒的同时又有些懊恼。    他去郡主府寻她,竟听说她去见无颜了,一股压不下的怒气直冲脑门,完全不加思考地冲去‘满月楼’。    在‘满月楼’外,看见她的马车,车前守着她的丫头千巧,马上想到的就是她正和无颜在车上做那男女之事,当时就气疯了,恨不得立刻把无颜一刀给劈了。    没想到不见无颜,却看见云末,而且衣裳整齐……    说明她没和无颜在马车上做那事。    一瞬间,他竟松了口气。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极在意她与别的男人鬼混。    这一发现,让他懊恼之余,越加气愤。    见她离开,才想起来找她的目的,强忍下怒意,直望着凤浅,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凤浅奇怪道:“我对你做什么?”凤浅从打听来的消息知道,极女品大婚的那天根本就没见着他,而她醒来后,两人虽然口角发生了不少,但她没对他怎么,至于他被押进郡主府,也不过是转了圈,就被放了回去,她几时又对他做了什么?
    突然间西门政的一张脸涨得通红,神情有些古怪,“你……我……我……”    凤浅本不耐烦跟他打交道,这会儿见他吞吞吐吐,更不耐烦,撇了嘴角道:“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就寻着什么狗屁借口来看我吧?”    自凤浅离去,西门政还真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    说是憎恶也好,想也罢,反正就没一刻忘了她的,但被她直言说出,却象踩了尾巴尖一样,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你疯了你?我会想你这么个淫妇。”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19:51:28
正文  第29章 不能人道
    凤浅对他一口一个淫妇十分反感,扭头‘哧’了一声,“那就有屁快放,没屁滚蛋。这儿可是我的郡主府,不是你的政国公府。你要在这儿撒野,可别怨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西门政虽然失势,但终究是国公,几时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把将她抓住,“你……你这个……”    凤浅截下他的话,道:“你再敢叫一声淫妇,我们就到皇上那儿说说理去。”    西门政被凤浅气得象是鼓了气的青蛙,但‘淫妇’二字却生生给咽了回去。    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怎么能让人一口一个淫妇的叫。    西门政一想到她将嫁太子,突然间那些怒气全泄了,只剩下说不出的颓然和心灰。    凤浅被他抓住不放,怒了,“还不快滚?当真要我叫人来收拾得你舒服,你才会老实?”    西门政满肚子苦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悲愤交加,直冲得脑门子涨痛难忍,“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凤浅好笑道:“我和你解除了婚约,井水不犯河水。我在你府上出事,都没和你计较,又怎么不放过你了?”    西门政刚泄了的怒气,被她一句话,又撩了起来,“凤浅,你别想诓我落下口柄,你的死根本与我无关。”    “既然跟你无关,你来闹什么闹?”凤浅不愿意再理会极品女的破事。    西门政飞快地又往左右扫了一眼,不能肯定地问,“你真没在跟无颜胡搞?”    凤浅不屑地‘嗤’了一声,“你不是口口声声叫我淫妇吗?那么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想必你也清楚,既然如此,我跟无颜怎么样,都再正常不过,是吧?再说,你不也在我的灵堂上,跟我的丫头胡搞?”    “我可以收夏儿进房的,跟你和无颜怎么同?”西门政滞了一下。  
    “在我看来,都一样。”凤浅冷笑。    “你恼我想收夏儿,所以就……就害我……害我不能人道?” 她居然拿他跟一个戏子比,顿时象炸了毛的刺猬,西门政瞪着凤浅,眼里重新燃起怒火。  
    “啊……”凤浅直接喷笑出声,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他下头瞟了一眼,满脸欢乐,“你不能人道了啊?”    那一眼,西门政觉得象是被她剥光了衣衫,看到了里头软搭搭地东西,又窘又怒,“你这般祸害我,我不会就此罢休。”    凤浅笑得花枝乱颤,听了他这话,敛了些笑,干咳了一声,“你说是我害得你不能人道,那说说,我是怎么害的你?”    西门政冷哼,“我就是来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凤浅嘴角微勾,露出一丝轻蔑笑意,“我躺在棺材里的时候,你跟我的丫头干得正爽,我醒来后,从头到尾,都有一堆子的人看着,甚至皇上也在,再之后我就回了府,我能对你做什么?除非……”    早晨,西门政受小妾勾引,正在兴头上突然发现那物不能用,急怒之下,首先想到的就是凤浅。    并没多想就就冲来找到她算账,被她一算流水账,她确实是没机会对他做下手。    但是有些事,用不着亲力亲为。    如果借别人的手,那么有机会下手的人就多去了,他正在思考这两天都接触过哪些人,听了她的话,想也没想地随着口风问道:“除非什么?”    凤浅向他凑近些,似笑非笑,“除非那晚,你见我诈尸,心里有鬼,心虚之下,被吓得不能人道了。”    西门政虽然性情鲁莽,但并非蠢人,发了一通脾气渐渐冷静下来,冷笑道:“凤浅,因为我当初不肯娶你,就这么恨我,千方百计诓我落下个谋害你的罪名?”    凤浅好笑,恨他?
    他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觉得极品女要嫁这么个二货,真是鬼迷了心窍。    院子里的那帮子男人,虽然个个跟她象有仇似的,但起码比这人正常。    再说光看身段长相,也个个比这个西门政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你无凭无证,空口白牙,都敢跑来说我害你不能人道。而我确确实实在你府上被人杀害,你却说没有责任。伤痕现在还在我脖子上,难道我还不该怀疑你?”    西门政噎住,他这样来找她算账,确实太冲动了。    一时间被呛得答不上来,只诺诺地道:“你真不是我害的。”    凤浅冷笑,保持了发言权。    事情的真相没有查出来之前,任何人都脱不了嫌疑,包括西门政。    凤浅的不信任分明写在脸上,西门政再次被激怒,“你别以为害了我,就可以逍遥快活。”    凤浅冷笑,“只要离你远远的,我就快活得很。”睨了眼面如锅底的西门政,接着道:“不过……偶尔看你耍耍宝,也挺快活。比如今天这不能人道,就有趣得很。”    “你……”西门政瞪着她,咬牙切齿,“我今天来,当真是自讨其辱。”    凤浅很不谦虚地点头,“知道就好,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免得今天是不能人道,明天或者又被人害了什么去。”    她以为这话说出来,这西门政也该气得暴走,不料西门政脸上竟露出痛苦之态,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反正我现在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你要害就害得狠些,让我死在你手上算了。”    他蛮横无理,凤浅可以毫无顾忌地打还回去,但他突然反常,又是一副神色凄然的模样,再说不能人道,对男人而来言,确实很打击的,凤浅反而有些不知说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轻咳了一声,接着响起云末那低婉轻柔的声音,“厨房叫人来问,郡主什么时候用膳。”    凤浅转头看去,一身白衣的云末云淡风轻地站在树下,一双幽黑眼眸清澄如止水,有风拂过,拂起衣袂,真真是俊雅绝俗。    “王爷来了,说同郡主一起用膳。”她看他,他也就不避不让地迎视着她的视线。    西门政听到‘王爷’二字,忙将凤浅的手丢开。    云末看向别处,只当没有看见。    凤浅笑了,笑得极是开怀。    云末总能在她最需要人解围的时候,及时出现。    她真是越来越爱他了。    如果不是云末太不要脸,太爱搞暧昧,她真想扑上去啃他两口。    西门政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云末一来,他为了不在别人面前丢脸,也就不敢再一味纠缠。    西门政瞪着云末,明明只是一个下贱的侍儿,却如同深谷幽兰,暗香袭袭,即便是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心里又忌又恨,再看凤浅春花般灿烂的笑脸,心里更不是滋味,重哼了一声。    自己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做什么把他当一回事?    西门政重新找回自信,抬高下巴,神情傲慢,“你别得意,等你见了太子,就知道什么是苦日子。”    太子可是出了名的煞星,岂能容得她在府是储这许多男侍,等他回来,她这帮子男侍岂能留得?
    凤浅不以为然,太子虽然讨厌,但又不是三头六臂,能吃了她不成?
    “不劳国公费心,你还是赶紧着找大夫,有病早治,省得拖得久了,想治也没得治。”    西门政脸色大变,飞快地瞟了云末一眼。    在他看来,云末虽然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侍,但能讨得女主人欢心的男侍,在那方面肯定有过人之处。    男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嘲笑那方面不行,如果这泼妇当着别人的面,说出他不能人道的话,他这脸真是没地方搁了,一但传开,他真再不能出去见人。    不敢再拿话激怒凤浅,猛地一跺脚,拂袖而去。    等西门政出了门,凤浅欢欢喜喜地跑向云末,“我爹叫你来的真是时候。”    云末轻抬手,袖子掩着嘴,撇开脸轻咳了一声,“王爷去了灾区,看望灾民,不在京中。”    凤浅愕了一下,似笑非笑,“刚才的话,是你编排出来的?”    云末不否认,“是。”    凤浅无语,他先装好人,放西门政进府。    然后他再借父亲之名,把西门政吓走,西门就算被他拉去卖了,还以为他是大好人。    “云末告退。”云末不等凤浅回答,转身走开,没有半点留恋。    凤浅觉得这人,除了不时搞点小暧昧外,确实不错。    ***
    凤浅虽然得了海市的通行证,却不知道海市什么时候开始,在哪里举办。    让千巧想办法去打听了两天,也没有结果。    凤浅有些郁闷,干脆走出屋去吹吹冷风,散散心,不知不觉逛到了后山。    后山有一条小河穿过,山青水秀,有凉风吹过,带着淡淡花香。    突然想到麻婆村的后山也有条这样的小河。    有风吹过,也会象这样香。    那时小郎不时会带她下河抓鱼,改善生活。    真怀念他烤的鱼。    凤浅轻叹了口气,爬上一块大石,抱着膝盖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小郎的消息。    蓦地,眼角处见水底有足有一米多长的黑影晃过。    凤浅心里
‘咯噔’一下,向水里看去,结果发现岸边放着一堆银紫色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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