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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者无双》无心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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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20:06:53
第42章  你这样很好

马车里铺着木榻,中间摆着矮桌。

凤浅在矮桌的一侧坐下,见上面摆着几本书,其中一本是翻开的。

“你一直就在车里等我?”

“来回折腾也辛苦,倒不如在车里看看书。”

“夜了,小心着凉。”云末抖开一件披风,披在凤浅肩膀上,麻利地系上带子。

这些年,凤浅都是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当她是超人,从来不会有人会想她也会冷,也会着凉,更不会有人闲等她。

披上披风,身体转眼间就被一股暖意包住。

凤浅手指抚过披风门襟上裹着的包边,眼底微微发热。

“你对我一直是这么好的吗?”

“你说呢?”

凤浅笑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不知道他对极品女是不是也是这样,但这时她竟莫名其妙地希望他对极品女不是这样。

“赵大庆的事,你怎么打算?”云末很识趣地转开了话题。

凤浅吸了吸鼻子,收敛起这不该有的柔软情愫,向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云末迟疑着上前。

“你得帮我做件事。”凤浅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末回头,飞快地看了凤浅一眼,起身,揭开车帘,向外低声吩咐了两句。

车顶上飞走了一个黑影。

凤浅静望着黑影消失在夜幕里。

“那是影杀,他会很好地完成郡主的指令。”

凤浅轻点了一下头,极品女身边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有些意外,云末居然会告诉她这些。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奇怪,和以前不同?”

“是。”云末坦荡荡地望着她。

“不管你觉得我怎么奇怪,这就是现在的我?”

凤浅直视着云末的眼。

这身体本是她的,极品女只是一个路人,现在她回来了,她要做回自己。

云末和她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转开脸低声一笑。

“你不用跟我说这话的。”

“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以前在我这里能得到的,现在同样可以。”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凤浅想不通云末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留在这里。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

云末不想娶极品女。

否则,以他的才貌,再加上温柔手段,早把极品女搞定了。

除非极品女不爱男人。

只要他要的不是人,那么凡事都好商量。

虽然她运气不好,穿过来就被诏王给XXOO了。

但她同样珍惜好不容易才回到这世上的自己,绝对不破罐子破摔。

“你想什么?”

“你以前怎么对我,以后还怎么对我。”

“你是想要长乐郡主的这个身份。”云末一如平时的温和。

“你真以为,你以前所见的‘凤浅’,就真的是‘凤浅’?”他果然就没当她是‘凤浅’。

她们平静地看着她,不答。

“算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凤浅深吸了口气,穿越还魂的事,如果不是亲自经历过,有谁能相信?

云末突然伸手过来。

凤浅下意识地一躲。

他的手指在她面颊旁略停了一下,仍握住她耳边的一缕碎发,轻轻绕到耳后,动作温柔。

“你这样......很好。”

凤浅怔住,等她回神,云末已经缩回手,退过一边,拿起他未看完的书,安静地看书。

一路无语,直到到了赵大庆家门口,云末才收了书。

刚下马车,就看见从屋里横七竖八地丢出几个人。

看穿着打扮像是增城的官兵。

屋里有人骂道:“你......你们反了不成,殴打官兵是重罪。”

“今天老子心情不好,再不滚,别怪老子拳头不认得人。”

凤浅一听这个声音,就忍不住想笑,在门口站住,不急着进去。

瞥眼向云末看去,云末目如止水,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看样子早已经习惯了他们和凤浅作对。

只轻道:“里面是钱福贵。”

凤浅在丞相府的库房里看见过钱福贵,也听出了他的声音。

冷笑,钱福贵比她跑得还快,转眼工夫就来这里找人麻烦。

难为玉玄居然半夜三更还守在这里。

“别以为你们是郡主府上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妨碍官差办案,一样官办。”钱福贵气得发抖。

钱福贵丢了鼎,认定是赵大庆找人偷了。

离开丞相府,就直冲赵家,也没多带人手,没想到撞上容瑾和玉玄。

玉玄脾气暴躁,三言两语就动上了手。

换成平时,钱福贵也不会和凤浅府上的人冲突。

但金砂鼎在丞相府被换了,丞相认定是钱福贵弄个香鼎戏弄他。

如果钱福贵找不出金砂鼎,丞相那里交不了差,以后随便给他穿只小鞋,他就得有多远滚多远,弄不好小命还得搭上。

逼得急了,才壮着胆子跟玉玄和容瑾翻脸。

凤浅挑眉,借她之名,强抢别人的东西,拿去讨好丞相,为自己买官,算不算为所欲为?

又有几个人被丢出屋。

凤浅依然在门外杵着看戏,云末同样没有动静。

“药已经换过,玉玄走吧。”容瑾冰冷的声音响起。

赵大庆夫妇眼里包了两包感激泪。

恐怕容瑾和玉玄一走,他们也就没活头了。

但留着容瑾和玉玄,只会连累他们两人。

偷看了一脸煞气的钱福贵一眼,把泪咽了回去。

只在心里默念着二人的恩情,只望来世再报。

容瑾不紧不急地收着药箱,“钱大人当真不走?”

钱福贵怒归怒,但真不愿与这两人冲突得太厉害,巴不得容瑾和玉玄赶紧滚蛋。

等这二人走了,再慢慢收拾赵大庆,逼他交出金砂鼎。

哼了一声,“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不送二位公子。”

容瑾背起药箱,当真往外走。

“就这么走了,这狗官......”玉玄不肯就这么丢下赵大庆一家子。

“你一个小小男宠,居然敢骂本官......”

容瑾听到‘男宠’两字,眼底闪过一抹刺骨寒意。

玉玄勃然大怒,抢上前,揪住钱福贵的衣领,握拳就要打。

钱福贵的手下惊慌失措,上前抢救钱福贵,被玉玄一脚一个,全部踹开。

容瑾斜眼冷瞥了钱福贵一眼,“放开他,打他脏了手。”

钱福贵突然觉得心口上痒得厉害,忍不住用手抓了两把,但那痒在身体里面传出来,钻心钻肺地痒。

任他怎么抓也抓不到,反而更痒得难忍,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老子没你那些洁癖。”玉玄抬了拳头正要打,突然见钱福贵双手在胸口上又抓又揉,一张脸扭曲得冒出青筋,像在忍受极度的痛楚。

‘咦’了一声,“痒心药?”

容瑾冷清清地‘嗯’了一声,“你打他,他反而舒服。”

玉玄感觉把钱福贵掷在地上,生怕自己的拳头给钱福贵解了痒。

容瑾冷冷道:“如果钱大人这会儿回去,赶着熬一大锅金银花水,泡上一个时辰,或许晚上不会太过辛苦,如果迟了......就别怪容某没提醒你。”

钱福贵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变,“你给我下了痒心药?”

“只下了四个月的药量,四个月内,赵大庆一家有什么意外,钱大人也别指望拿到解药。”

赵大庆三个月可以痊愈,剩下一个月时间,足够他们一家老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玉玄挑了眉梢,晃向门口,路过钱福贵身边时,拍了拍钱福贵的肩膀,嘿嘿一笑,“钱大人,你自求多福吧。”

痒心草,功效和名字一样,痒心痒肺,偏又挠不到,能让人活活痒死。

钱福贵光听名字,腿就软了两分,后悔刚才冲动,没等这二人离开了再来。

但丞相大人哪能等他三个月时间,如果拿不到金砂鼎,用不着三个月时间,丞相就能把他给办了。

狗急了跳墙,钱福贵哪里还顾得上玉玄和容瑾是凤浅府上的人。

怒道:“我是朝廷命官,你敢对我下毒,不要命了?识相的,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杀我们的本事。”玉玄擦了擦手掌。

“给我上,把这两个小贼给我拿下。”

钱福贵的爪牙根本不是玉玄的对手,又不敢违抗钱福贵,咬了牙拔出腰刀,向玉玄和容瑾冲去。

“找死。”玉玄声音透了冷杀之意。

云末云淡风轻地道:“再不进去,要出人命了。”

凤浅咳了一声,迈进门槛。

屋里众人一起向她看来。

凤浅施施然地看向容瑾。

容瑾本冷得不近人情的脸,又冷了三分,即便是大热天见到,也会忍不住打个哆嗦。

他身后玉玄瞥了凤浅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钱福贵见进来的是凤浅,像见到了救星,立刻扑上来,“郡主,你要给下官做主啊。”

凤浅扫了眼床上赵大庆,赵大庆的腿上上了夹板,看样子伤势处理得不错。

赵大庆夫妇忙挣扎着要给凤浅行礼。

“你这伤得养,不能乱动,躺着吧,这些礼就免了。”凤浅在赵大庆女儿端来的凳子上坐下。

钱福贵厚着脸皮跟过来,“郡主,你一定要给小的做主啊。”

“做什么主?”凤浅装傻。

“这两个小贼胆大包天,打杀官兵,煽动贱民造反,还给下官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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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20:07:05
第43章  打狗要看主人面

“他们是我府上的人,他们造反,那我岂不是也脱不了关系?”

钱福贵怔了一下,忙道:“这全是他们二人做的事,跟郡主没有关系。”

“你想我怎么给你做主?”

“先让姓容的交出解药,再把他们交给官衙,定他们造反的罪。”

“我为什么要帮你?”

玉玄挑了挑眉,这丫头当真转性子了?

居然不帮这条狗了?

钱福贵怔了一下,“他们.....他们打杀下官,自然是与郡主做对。”

“奇怪了,打杀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钱福贵又是一怔,他是凤浅一手提拔的,打杀他,当然就是不给凤浅的脸。

但被凤浅一问,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硬着头皮道:“下官是朝廷命官......”

“那你找皇上去啊。”

钱福贵噎住。

皇上岂能是他钱福贵想见就见的。

再说玉玄和容瑾是凤浅的人。

如果凤浅不开口,皇上也不会随便动她府上的人啊。

能治这两人的,只有凤浅。

虽然没有人知道容瑾和玉玄为什么给凤浅做侍郎。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有软肋在凤浅手上。

否则凭这两人的本事,怎么可能屈身一个小丫头之下。

这两人虽然是凤浅府上的侍郎,但听说这两人与凤浅一直不对眼,并不得宠。

他以前帮凤浅没少干坏事,很得凤浅欢心。

他求凤浅治这二人,凤浅虽然未必会要这两人的命。

但让容瑾把解药给他,再打一顿给他出出气,不会是什么难事。

反正,侍儿,打了就打了。

不料凤浅居然撒手不管。

急了,“打狗还要看主人面,他们这么对我......”

钱福贵话说出了口,才发现骂了自己是狗,赶紧住嘴。

凤浅笑了,“是啊,打狗要看主人面,可是他们打的不是我的狗啊。”

钱福贵脸上红了白,白了黑,“下官为郡主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郡主难道不顾下官这些年为郡主奔前后的情份?”

凤浅心想,极品女得多2,才能用这么个蠢材?

“情份的事,先不提,就说他们是我府上的人,你把他们给打杀了,我府上的空缺,谁来补?”

长乐府里的公子们是用来镇邪的,不是什么秘密。

钱福贵急情之下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不过在他看来,阳气嘛,不就是男人。

天下还能少男人?

他突然压低声,“赶明儿我给郡主去好好挑挑,别说两个,一定挑上十个八个好的给郡主送去。”

凤浅指了指容瑾和玉玄,“能有他们好?”

“他们有什么好......”钱福贵飞快地看了玉玄和容瑾一眼,再看凤浅似笑非笑的神情,僵住了。

容瑾的相貌无人能比,医术更是无人能比。

玉玄相貌也是万里挑一,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水族的小族长,水族是天下第一族,掌管着各国所有重要物资的水运。

他去哪里找这样的两个人来赔给凤浅?

钱福贵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

郡主府上的侍郎受不受宠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

这一发现,让他顿时死了打杀容瑾和玉玄泄气的心,正想开口求饶。

让凤浅出面向容瑾讨要解药。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眼间,一堆衙差拥着一个官进来。

那官进屋,先向凤浅行过礼。

凤浅不知道是哪路的大人,正想要怎么含混过去。

听云末道:“沈大人来得正是时候。”

沈大人见云末招呼,转头和云末见礼,解了凤浅的窘态。

凤浅小声问云末,“沈大人是你请来的?”

“昨天赵大庆的老婆在府门口那场闹,如果郡主私了,有些不知情的,仍然会到处乱传,有损郡主名誉,所以请了沈大人来做个见证。沈峰大人是刑部出了名的公正,是是非非,只要沈大人的一句话,就不敢再有人污蔑郡主。”

凤浅眨巴着眼,极品女还有名誉吗?

不过他轻描淡写几句话,把这位沈大人的身份告诉了凤浅。

凤浅感动得想抱住云末,他真是太贴心了。

钱福贵看见沈峰,暗觉不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行礼。

沈峰这才向钱福贵拂了拂,“钱大人,这么晚了还公干?”

现在来了一个沈峰,钱福贵不能再公然求凤浅给他出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应付了两句,想先暂时离开,等沈峰走了,回头再去求凤浅。

玉玄却一把把钱福贵揪住,“你说赵大庆入室偷窃,可他被你打断了腿,连床都下不了,还怎么入室偷窃?”

钱福贵脸上神情阴阳不定,不得不硬起头皮,“他有帮凶。”

凤浅瞅了玉玄一眼,这家伙真是逮到机会就上,看到有人出面,立刻要将钱福贵的军。

钱福贵是极品女的左右手,对凤浅来说,却是有害无益。

凤浅也正好借这机会,把极品女的这条烂手砍了。

把话接过来,“他的帮凶是谁?”

“跑了,所以才来问赵大庆。”

“既然跑了,你怎么知道是赵大庆的帮凶?”

“这......那帮凶手脚不干净,留下线索,我顺着线索找到赵大庆。”

“在哪里失的窃?”

“在.....在丞相府......”

凤浅眉梢微扬,她就是那个帮凶,现在金砂鼎还在她的三生镯里。

“按理丞相府失窃,是由京里衙门调查......”沈峰之前也在丞相府赴宴,没听说相府失窃。

“是因为各种线索指向增城,所以才由下官出面。”

“能否请问钱大人,相府失窃了什么东西?”

“是......”钱福贵心虚地看了凤浅一眼,“是一口金砂鼎。”

“金砂鼎本是赵大庆家的,昨天才被你抢去,自己弄丢了,却又来赵大庆家找?”玉玄冷笑。

丞相的长子是二级药师,丢的是鼎......

鼎对一个药师来说,就像是战士手中的剑,这么宝贵的东西丢了,怎么会无声无息?

沈峰留了神。

“胡说,鼎是被征收的。”

抢人东西的事,钱福贵以前不是没干过,只要搬出长乐郡主,就能摆平。

过去遇上这样的事,郡主都是睁只眼闭只眼,遇上点子硬的,还会出手帮他摆平。

沈峰问道:“哪一个部门征收的?”

朝廷征铁,征粮,征布,但从来没听说过会征鼎。

“是......”钱福贵偷睨了凤浅一眼,“是郡主.......”

凤浅冷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叫你征过鼎,再说,我收鼎做什么?”

钱福贵懵了,凤浅居然直接否认,完全没有帮他的意思。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说什么也得把这事赖给凤浅,否则他身为增城地方官,强抢百姓的财务,是要重罚的。

“郡主确实吩咐过下官,或许是郡主忘了。”

“既然是我要的,怎么会在丞相府失窃?”

“这......”

“或许是郡主见丞相的公子学技归来......”

“我巴巴的给丞相的公子送东西做什么?”凤浅冷笑,“你诓我强抢百姓财物也就罢了,还诓我巴结讨好丞相的公子,是什么居心?”

皇上要指婚太子和凤浅,而凤浅却在这时候去讨好别的男子。

这是在打太子和皇帝的脸。

钱福贵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背心瞬间被汗水打湿。

沈峰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

就是钱福贵仗势欺人,强夺了赵大庆家的金砂鼎,来送给丞相的公子,以此来讨好丞相。

现在鼎丢了,就回头来找赵大庆的麻烦。

凤浅今天铁了心拔掉这颗脓疮,问云末,“我要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云末拍了拍手掌。

两个护卫架着一个人进来,丢在钱福贵面前。

钱福贵一看,正是送鼎到丞相府上的管事,知道自己绕开凤浅,巴结丞相的事败露。

郡主虽蠢,但也绝不会蠢到任人过河拆桥。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用再问。

这件事牵连到丞相,沈峰不方便再当众问话,起身向凤浅道:“这事涉及朝中大臣,不是下官可以一人做得了主的。”

“这人强抢百姓财物,还污蔑我,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算,下官先把钱福贵主仆收押,立刻上报皇上,将此事交于刑部处理。”

钱福贵没了极品女撑腰,光是两条罪,已经要被砍头了。

这结果,凤浅很满意。

不理会钱福贵的哭求,任由沈峰的人把钱福贵主仆拉走。

玉玄摸着下巴,围着凤浅转了一圈,“小妖精转性了?”

凤浅白了他一眼,不理,只看容瑾。

容瑾连瞟一眼都不看她,迈出门槛。

玉玄幸灾乐祸,“马屁拍在了马蹄上。”

凤浅碰了一鼻子灰,也有些不自在,“还不如不管,让你们殴打官兵,然后一起拉去坐大牢。”

玉玄不以为然,“就怕我们留在牢里,到时有人得巴巴地去请我们回来。”

凤浅嘴角抽了一下,有点阳气就拽?

哼哼,等她炼出赤阳丹,把这些活祖宗踹出长乐府,看你们拿什么跩。

瞪着玉玄那张可恶笑脸,突然上前,手指往他的胸脯上搭,邪恶一笑,“你的小身板,我挺喜欢。那个......小弟弟,我也挺喜欢。”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20:07:24
第44章 摸容瑾
玉玄脸抽了一下,象见了鬼一样跳开,生怕被她手指碰到,“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小身板,小弟弟……”
凤浅朝他挤了挤眼睛,“你知道的。”
玉玄喉咙上象被人卡住,脸‘嗖’地一下红过耳根,往后急窜,“老子不知道,你别乱说。”
凤浅冲着玉玄扬声道:“我看朔月,别轮班了,一直由你陪我。”
“做梦。”玉玄逃得更快。
凤浅吓跑了玉玄,笑嘻嘻地收回视线。
云末轻抿了唇,看向凤浅的眼神里多了分询问的味道。
凤浅直接无视,看男人裸奔还要向他汇报?
屋角的赵大庆一家,眼观鼻,鼻观心,生怕看见不该看的,招来是非。
屋里官兵已经走得一个不剩。
凤浅从三生镯里取出金砂鼎,“鼎还给你们,你们可要好好收着,别再往外张扬。”
财钱外露,遇上心更黑些的,直接杀人灭口,只有去阎王那里哭了。
金砂鼎是赵大庆的哥哥打造的,赵大庆的哥哥为这口鼎送了命,死之前把鼎托给了赵大庆。
赵大庆也知道财不外露,这些年,把这鼎也藏得好好的。
可是一句酒话,把鼎的事给泄露了出去,招来横祸。
鼎没了,赵大庆一家哭着闹着要鼎,但鼎回来了,却害怕了。
露过的财,哪里还藏得住。
这鼎如果留在家里,终究是一个祸患。
“其实这鼎,我们拿来也没用,劳烦郡主拿去送给容公子吧。”
容瑾有神农鼎,才不会稀罕这口金砂鼎。
不过赵大庆留着这口鼎,早晚会死在这口鼎上。
再说东西不是送给凤浅的,凤浅也不能代容瑾做主。
只好把鼎收回三生镯,拿去找到容瑾。
刚走到竹林边,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婉转琴声。
琴音如歌如泣,象是揽尽了世间喜怒哀乐。
又象是能让人勾起深埋在心里的悲欢离合。
凤浅站在竹下听着,不知不觉中竟痴了。
仿佛又看见小郎,看见了这些年身边所有人的聚聚散散。
‘铮’地一声,琴音嘎然而止。
所有往事在这瞬间散去,前方长琴琴弦带着鲜红的血珠弹开。
凤浅深吸了口气,没能挥散心里的那份落寞。
容瑾仍是一身青衣,一把玉梳别着他乌黑的发,风扬起他身上青衣,冷冷清清。
凤浅上前,把金砂鼎放在桌前,“赵大庆给你的。”
“拿走。”
“人家也是好心,你不用也可以放在这里当个摆设吧。”
“谁要你动过的脏东西摆在这里碍眼。”
容瑾突然一挥袖子,一股劲风把金砂鼎撞飞出去,摔落在小院门外。
“我动过的东西,就是脏东西?” 凤浅再好的脾气,也被激怒了,她好心代赵大庆给他送鼎,倒要受他的冷语恶言?
容瑾完全不看凤浅,起身往屋里走,好象看她一眼,就脏了眼,回答她一句,就脏了他的嘴。
凤浅不知道极品女对他们做了什么,让他们对她排斥到这地步。
但她不是极品女,不会因为极品女惹了他们,她就无条件地忍让他们。
手指抚过琴弦,挑衅地轻勾了两下,发出两声低沉的琴音,“琴,我碰过。”
容瑾蓦地转身,眼里凝着冰,‘呼’地一下把琴扫起,直撞上一旁的青石。
碎木乱飞,一把上好的琴,竟生生地毁了。
凤浅心里更恼,抢在容瑾前面,进了他的屋子,在屋里这摸一把,那摸一把。
她摸什么,容瑾摔什么,转眼功夫,一间整整齐齐的屋子,被毁得不成样子。
凤浅今天是铁了心跟他斗,又往门边一个摆着各种瓶瓶罐罐的架子上摸去。
突然看见那架子上盘着一条小绿蛇。
这小蛇,凤浅不陌生,正是炖了粥给玉玄的那种。
不过这条小蛇吡着嘴,露出里面尖锐的獠牙。
这东西不能摸。
凤浅赶紧缩手。
“公子,出了什么事?”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这小厮正是一直跟在容瑾身边的那个。
凤浅突然在小厮身上摸了摸,“他,我也摸过了。”东西可以摔碎毁掉,难道人也摔烂杀掉?
容瑾冰冷的眸子里迸出杀意,金光晃过。
容瑾袖中金丝缠上凤浅的脖子。
金丝细如牛毛,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勒断凤浅脖子上的动脉。
凤浅呼吸一窒,不敢乱动。
心里那憋屈得想死。
二十一世纪都是她打别人,到了这里,谁都是高手,只有她柔弱无力,只有挨打的份。
“你有胆就杀了我。”
“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凤浅听见‘扑通’一声,小厮被丢进院角的一口大水缸。
接着脖子上一松,一道劲风迎面袭来,把她卷起,摔出小屋。
凤浅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趴在地上,痛得骨头象要散架一样。
青色袍角从凤浅身边扫过,容瑾冷冰冰地睨向水缸里的小厮,“从里到外洗干净,否则以后不要再跟着我。”
凤浅披头散发地起身,看着容瑾带着冷风走了出去,深吸了几口气。
这都是些什么怪胎?
小厮水淋淋地从水缸里爬出来,怨念地望了凤浅一眼,往后院跑去。
凤浅哼哼,“下次摸容瑾,看他怎么洗。”
头顶传来‘嗤’地一声笑,“你能摸到容瑾,我给你一百两。”
凤浅抬头。
止烨屈着一条长腿坐在屋顶上,压在膝盖上的手把玩着一支短笛,笑嘻嘻地看着她。
凤浅一身衣裳在地上滚得乱七八糟,头上沾着不少竹叶,小脸上还沾着尘。
但她一双眼清澄透亮,没有半点窘态。
好象那身狼狈像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一百两,太少了吧?怎么说也得一千两。”
“不如,我让你摸,你给我一千两。”短笛在他指间转了一圈。
“你值吗?”凤浅翻了个白眼,“亲人亲授,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万人摸,一两都不值。”
“哈……还记着。”止烨握住短笛,撑了下巴,“你以前可是想摸我得很。”
“我现在改想摸容瑾了。”
凤浅拍掉头上落叶,走向门口,收了金砂鼎。
不要拉倒,她正愁没鼎可用。
“容瑾是你一直想摸,摸不到,不是现在才开始想的。”
“噗。”
“这鼎,你怎么处理?”
“征收了。”这鼎还给赵大庆,只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止烨扬了扬浓眉,这丫头还真不客气。
“丫头,我们来做场交易,怎么样?”
“你的春-宫和亲人亲授,我都不感兴趣。”
“这次的神算会,带上我。”止烨眼角微扬,露出一丝阳光般的笑。
“神算会?”算命的聚合?极品女还会算命?
“你该不会连神算会都不知道了?”
“是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你带我一起去,我为你做一件事,怎么样?”
“带你去做贼,偷东西么?”
“喂,丫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做贼了?”
“不做贼,带着个香炉鼎,穿着夜行服去人家库房做什么?”
“丫头,那鼎可是你拿的。”
“我是物归原主,不是做贼。”
“哈……彼此彼此。”
“我想不出能要你做什么,所以交易不成功。”
凤浅不知道什么神算会,她都不清楚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承诺。
“你不用这么快拒绝,想好了再答复我。”
人影一晃,房顶上已经没了止烨的人影。
凤浅嘘了口气。
鬼魂变的吗?
来无踪去无影。
回到玲珑轩,千巧已经备好早饭,正吩咐着小丫头四处找她。
见凤浅一身尘泥地回来,赶紧去备浴汤。
凤浅被容瑾摔得浑身酸痛,泡到热水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什么是神算会?”
千巧道:“每年会举办一次算数比赛,据说一共有一万道题,如果全部解开,就能揭开一个巨大的秘密。”
“谁出的题?”
“不知道是谁出的题,不过参加神算会的,只要答对了题的,都有奖励,答对的题越多,得到的东西就越好越多。答题最多的那个人,除了个人能得到好东西以外,他的国家也能得到一批上好的矿石。听说那些矿石提炼出来的金属,可以造出最好的武器。所以每年各国都会派人参加神算会”
“我以前参加过?”
“郡主是北朝和虞国的代表,每年都要参加的,而且郡主每年都能拿第一。为北朝和虞国挣了好些矿石。”
凤浅有些意外,极品女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还有一个月就是神算会了,郡主也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可以不参加吗?”
“恐怕不行。”
“……”
小的时候,小郎教她读书识字。
后来在二十一世纪,学了一堆的东西,但算数学的却不多,只够她应付日常生活。
她是失忆,不是痴呆,不可能连算数能力都失去。
一场比赛下来,她不是冒牌货,都要被人当冒牌货了。
冒充郡主,是死罪。
要想活命,就不能参加神算会。
凤浅眼珠子乱转,打着主意。
反正这个身份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干脆在神算会前,找到小郎,然后远离长乐府,和诏王之间的事,也可以就此了结。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20:07:36
第45章  止烨的住处

凤浅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只有一块三生石。

如果只有一片,那么照着诏王的说法,这块三生石已经碎成许多片。

但对已经拥有一块三生石碎片的凤浅来说,不管是完整的三生石,还是三生石碎片,都有极大的吸引力。

凤浅不想太多人知道三生镯的秘密,打发了千巧出去。

把小雪猴从三生镯里取出来。

小雪猴喜欢水,舒服地仰躺在水面上游来游去。

凤浅拉着它的尾巴,把它拽过来。

“世上有多少块三生石?”

“人界就一块。”

小雪猴是三生秘境里的灵气所化,对三生石的了解是天生的。

“这块三生石的主人真的是魔君云溟?”

“是啊。”

“那你知道不知道,这块三生石碎成了多少块?”

小雪像看怪物一样看凤浅。

“你想收集三生石?”

“不可以吗?”

“痴人说梦。”

魔君是为了保护他的孩儿,才毁掉三生石,如果这么容易收集,云溟也不用多此一举。

“当收集爱好,收多少是多少,难道也不行?”

“......”

“如果附近有三生石,你能不能感觉到?”

小雪猴鄙视地看了凤浅一眼,就知道这个坏女人不会有好心,果然是想利用它来找三生石。

转头不理,“我看高了你,你不过是这块三生石里的石猴子,哪里能有这能耐。”

凤浅把小雪猴丢出浴桶。

小雪猴郁闷,爬了回来,从桶沿上跳进水里,溅了凤浅一脸的水,“我虽然只是这块三生石里的灵气所化,但所有三生石的灵气都是一样的,如果附近有和我同样的灵气,我能感觉到。”

凤浅抓住它的尾巴,不许它游开,“那你感觉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三生石碎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养你,你就得给我做事,不能当米虫。”

四眼相对,大眼瞪小眼,差点瞪出战火。

凤浅哼哼,她审犯人的时候,跟人比的就是定力,看谁能瞪得过谁。

小P猴跟她瞪眼睛,找虐。

小雪猴最终败了下来,“我不是怕你,我是为了他。”

“影子?”

小雪猴点头,“如果真的能收集三生石,他或许就不用再囚困在三生石里。”

凤浅想到三生秘境里那熟悉的声音,突然有些伤感,

“那你感觉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三生石?”

“没有。”

“你确定?”

“确定。”

“难道神算会会长放出的风声是假的?”

“还有一个月,谁会把这样的宝贝早早露出来让人偷抢?”

“只要不拿出来,谁知道?”

“能探知灵力的生物有很多,笨蛋。”

被一只猴子骂笨蛋,凤浅咬牙。

神算会放出奖励的风声,是为了吸引更多能人来参加比赛。

但既然放出了风声,被吸引来的肯定不仅仅是算数厉害的人。

那些夺宝的人,自然也会闻风而来。

小雪猴能靠灵力感知道一些事物,那么也一定有其他生物,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神算会一定会把三生石放在不会被探知的地方。

自然不会在会场附近。

想在神算会前找到三生石的机会,非常渺茫。

即然这样,要找三生石,只能参加神算会。

靠算数争第一就她这算数能力,这条路,不用考虑。

“你带我去神算会,我帮你做一件事。”止烨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凤浅猛地坐起,带止烨去神算会,让他帮她取三生石。

匆匆抹干了身子,随便套上衣服。

把还没泡过瘾的小雪猴捞了出来,朝止烨的住处而去。

长乐府很大,凤浅怕一个人时迷路,曾叫千巧取了长乐府的地图来看过。

府里大致的位置都用心记下。

她记得止烨的住处叫‘夜阁’。

凤浅从来没去过‘夜阁’,但根据地图方位,并不难寻找。

千巧曾无意中提到过,说府里的几位公子的住处都比较僻静。

凤浅到过云末和容瑾的住处。

他们两个的住处都极为清静。

所以凤浅从来没有花心思去考虑‘夜阁’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

但到了‘夜阁’所在的侧山,已经不是用‘僻静’可以形容了。

简直象到了荒山野岭,而且越走越荒凉,竟转进了一处山坳。

山坳里杂草丛生,树枝疯长,完全没有经过修剪打理。

天还没黑,这里头已经阴气森森,如同走在幽冥鬼道上。

凤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突然,前面阴暗的树丛下亮起两团幽幽绿光。

凤浅后背汗毛‘嗖’地一下立了起来,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她不动,那两团绿光也不动。

僵持了好一会儿,凤浅正犹豫着该退出去,还是该继续向前查看。

忽地听见前头林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哨子声。

一团漆黑的东西猛地一窜,那两团绿光跟着消失在树丛后。

凤浅松了口气,继续往里走。

转过林子,看见长在杂树中间的一间木屋。木屋前的围栏上靠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正是止烨。

他手里拿着块牛肉,脚边蹲着一头黑豹。

刚才看见的那两团绿光是这头黑豹的眼睛。

止烨把牛肉丢给黑豹,抱着胳膊,带了几分意外地看向凤浅。

院子里到处是树枝木头渣子,不难看出是这头黑豹磨牙的结果,这地方哪里像人住的,简直就是豹子窝。

“你平时就住这地方?”

“你胆子不小,居然敢一个人到这里来。”止烨笑了一下,不正面回答。

凤浅扫了眼虎视眈眈瞪着她的黑豹,恐怕这里养着这玩意,没人敢来这里打扫,所以这地方才会弄成这样。

“这东西咬人不?”

黑豹对‘东西’这个称呼似乎不满,冲着她‘嗷’了一声。

“只要不硬闯这门槛,弄坏这院子里的东西,倒不伤人。”

院门已经被卸下,不知道丢去了哪里,门框被啃得残缺不全,门槛正剩下半块破板子,破得不能再破。

这模样,还用硬闯?还会弄得更坏?

凤浅现在就站在‘门槛’外面,有些无语。

“你不怕这东西出去伤人?”

“夜皇没我的命令,不会走出这片林子。”

凤浅迈进门槛。

这只叫夜皇的黑豹,立刻做出警惕状态。

止烨轻拍了拍夜皇的头,夜皇收去獠牙,却紧盯着吊在凤浅身上的肉丸子。

“想要?”凤浅把肉丸子提在手上,夜皇眼睛跟着肉丸子转。

“如果你听我的话,我把它给你玩。”

肉丸子爪子死抓着凤浅不放,这坏女人居然拿它来贿赂豹子。

它恨死凤浅了。

夜皇睨了眼凤浅,仍盯着肉丸子看,屁股却紧挨着止烨,不挪半点。

只要凤浅往前靠近,立刻出声警告。

凤浅皱眉,“止烨,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止烨挑眉笑了,走向木屋,“夜皇,过来。”

夜皇不舍得地看了小肉丸子一眼,跳着跟上止烨。

止烨推开门,朝凤浅偏了一下头,“进来吧。”

“你的豹子......”

“有我在,它不会咬你。”

凤浅抱着肉丸子和夜皇大眼瞪小眼,小心地走上台阶。

虽然止烨说它不咬人,但野兽都有失控的时候。

木屋外头乱糟糟的,但屋里却收拾得很干净。

不过所有摆设都极简单,被子什么的都不见多一床。

凤浅敢肯定,他平时不住这里,这里只不过是他暂时落脚的地方。

止烨抱着手臂,靠在小木桌边沿上。

凤浅在屋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坐下,凳子角还缺了一截。

夜皇凑上来闻她抱在怀里的肉丸子。

肉丸子紧张得耳朵都竖了起来,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凤浅做刑警时,带过警犬。

狗和豹子虽然不同,但四脚动物都有相似之处。

凤浅看得出,夜皇对肉丸子感兴趣,但没有恶意。

大大方方地把肉丸子晾出来给它闻。

肉丸子死抱着凤浅的脖子不放,肚子里把凤浅骂了百八十遍。

凤浅把它拽了下来,放到夜皇面前,“它叫肉丸子。”试着去摸夜皇的头。

夜皇睨了凤浅的手一眼,没反抗,任由凤浅摸上它的头,它则低了头去看小雪猴。

肉丸子吓得一动不敢动。

夜皇闻不过瘾,张了嘴来含。

肉丸子直接白眼一翻,装了死。

止烨看得有趣,嘴角勾出一丝笑,“夜皇第一次有喜欢的东西。”

看凤浅的眼里多了些别样味道,凤浅是除了他以外,第一个能摸到夜皇的人。

夜皇的毛又滑又软,很舒服,凤浅摸了头,又摸耳朵,舒服得舍不得松手,“它一直养在这里?”

“我在的时候,会在。”

凤浅决定,乘他在的时候,多来几次,多摸夜皇几把。

“是不是想通了,肯带我去神算会?”止烨不会认为凤浅来这里,是为了玩夜皇。

“我带你去神算会,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争第一。”

“你该不会......”

“不会什么?”

“不会算数。”

“咳......我最近一用脑,头就痛得厉害。”

止烨扬眉。

“你不是凤浅。”

“我不是凤浅,那我能是谁?”

“不知道。”

“我们的交易怎么样?”凤浅对他的怀疑直接无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20:07:49
第46章  三陪男人

“我可以帮你拿倒数第一。”

“......”

“那帮我偷三生石。”

“神算会每年会带大量的珠宝前来,从来没丢失过一件宝贝。”

“当我没来过。”

这结果在凤浅意料之中。

敢带大量珠宝来当奖品,警卫工作绝对不会差。

神算会的东西,绝不是那么容易偷的。

既然止烨不能帮她弄到三生石,她也就不必再在止烨身上花心思。

凤浅把肉丸子从夜皇鼻子下拽了出来,转身就走。

“你要三生石做什么?”止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宝贝,谁不想要?”

“除了得第一,拿不到三生石。”

凤浅咬了咬唇,或许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

回到玲珑轩,千巧说云末请她去书房。

凤浅到了书房,云末不在,只有他的小厮在门口给她行了一礼。

“公子为郡主备了复习资料。”

“云末呢?”

“公子有事忙去了。”

凤浅看着桌上堆着的厚厚地几大搁书本,头顿时变得三个大。

问千巧,“我以前每年神算会前,都要看这么多书?”

“以前郡主从来不看书。”

“......”

凤浅随手拿起本书,翻了翻,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全是些就算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超复杂的算数题。

千巧磨好墨,轻手轻脚地出去,掩上房门。

凤浅用力回想当年上学时所学的算数,在纸上算了半天,只觉得头昏脑胀。

勉强又撑了一会儿,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

一觉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肚子饿得‘咕’地一声叫。

接着闻到一股菜香。

凤浅丢下手中书本,爬了起来,开门出去。

只见云末正坐在书房外的小桌旁,桌上摆着几碟精致小炒。

凤浅不客气地坐他身边坐下,手还没碰到桌上筷子。

云末起身走开,“题做错了。”

凤浅怔了。

她睡觉时,是趴在稿子上睡的,就算他进过书房,也不可能看见她做的题。

再说,如果他进过书房,她不会没有感觉。

既然没看见她做的题,怎么知道她的题做错了?

迷惑地向等在一边的千巧看去。

千巧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往凤浅脸上一照。

凤浅囧了,脸上印着她在纸上做的那道算数题。

顾不上再吃东西,追着云末进了书房,把门一关。

“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

“故意看我会不会算数。”

“我看和不看有什么关系?”

“......”

凤浅敢肯定云末知道她不是以前的凤浅。

“无论如何,你都得参加神算会。”

“不错,我确实要参加。”神算会是拿到那块三生石的唯一途径。

“你就这样去参加?”他睨了眼她脸上错误算数题。

“要不,你代我去?”凤浅干咳了一声,他一眼就能看出她的题做错了,算数应该很好。

“不去。”

“那我去拿倒数第一。”

凤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谁规定了她一定得拿第一,一定要给北朝和虞国挣装备了?

云末睨了她半天,突然有些无可奈何,“我教你,如果你不算太笨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凤浅牙根抽了一下,被云末一眼瞥来,自觉坐下。

云末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他头顶发带飘开,拂过她的脸庞,微微的痒,凤浅顺手抓住拂在脸上的发带,卷在手指上。

云末一脸严肃,警告性地瞥视向她把玩着发带的手指。

凤浅手指一僵,老老实实地把手指缩回袖子里。

手垂了下来,他宽大的衣袖轻轻扫过她的手臂。

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凤浅的心砰地一跳,偷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怔住了。

她很小的时候,小郎每天教她习字时,也是这样坐在她身边,也是这样严肃的模样。

凤浅痴痴地看着他俊逸的侧脸,仿佛回到了和小郎一起的日子。

云末无知无觉地随手抽出几本书,翻开来,在里面圈圈点点,搁了她面前。

“你把这些做会了,估计勉强能应付。”

凤浅收敛心神,翻了翻,都是些极难的题目,叫了声娘,“你怎么知道,神算会会比这些?”

“因为我是遁术师。”

“遁术师很跩呀?”凤浅不服,这是什么破理由。

云末一眼睨来,凤浅忙低头看书。

奇门遁术,需要精通各种的机械原理,而这些原理,少不了精确的算数。

所以能成为遁术师,算数绝对不可能差。

“我以前的算数,是谁教的?”

“我教的。”

凤浅望着他的眼,突然间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你......喜欢以前的我?”他曾说过,她对他很重要。

“不学吗?”云末不回答她的问题,合上书页,起身要走。

“学。”凤浅忙抓住他的手。

云末微微一僵,看向被她紧紧抓住的手。

她小巧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脑海里仿佛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哥哥,别走,浅浅要学。”

云末心里最深处那不容人碰触的地方,突然软软地塌下一块。

凤浅随他的视线看去,像被蛇咬一样缩回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不是没抱过她,没牵过她的手。

但这一刹那间的微妙感觉,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

云末像没事一样,重翻开书本。

凤浅低头开始做题,心里却乱蓬蓬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他喜欢极品女......

她回来了,占据着这具身体,算不算夺走了他的爱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凤浅忐忑地把手中稿纸递给云末。

云末幸手翻了翻,睨视着凤浅似笑非笑。

凤浅连忙低头,眼珠乱转,就是不敢看他。

“很好,三个时辰,没算对一道题。”

凤浅陪了个笑,“病了一场,脑子不太好用。”

云末抓过一张纸,写了几道题,抛到她面前,“明天做不出来,没饭吃。”

凤浅抗议,“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训导官。”

“你这不是训导,是虐待。”

“那又如何?”

“我.....我是郡主。”凤浅怔了一下。

“那又如何?”

“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能。”

“我要吃东西,难道府里下人,还敢拦着我?”

“不妨试试。”

“我去告你。”凤浅相信他不让她吃,她在这府上真吃不上东西。

“郡主去跟皇上说,你做不出题,所以我不让你吃饭?”

“......”凤浅的脸瞬间涨红。

极品女次次神算会拿第一,肯定不会因为算不出题,没饭吃。

她去告状,等于不打自招。

凤浅瞪他,他云淡风轻,面不改色。

“夜了,郡主早些歇息。”

凤浅气得鼓了腮帮子,抱着题目和云末挑出来的书册,气冲冲地出了书房。

决定乘还没到明天,先让千巧多弄些吃的来,把肚子塞满。

凤浅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云末嘴角慢慢化出一抹苦涩。

第二天,凤浅直到吃得撑不下,才放下碗,走出房门。

一旁树上传来一声幸灾乐祸的笑,“你就算一顿吃掉一整天的,今天做不出题,明天照样挨饿。”

凤浅脸一沉,“关你屁事。”

“确实不管老子的事,但有笑话看,不看白不看。”玉玄嘴角叼着一片树叶,笑得像捡了金子。

凤浅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死云末,把她的丑事到处扬,唯恐人家不知道她是假货。

玉玄身子一晃,从树上跳下来,离她五步远的距离跟着。

“你跟着我做什么?”

“云末怕你偷懒,叫老子看着你。”

“谁要你看,我又不是犯人。”

“在你没拿神算会第一之前,就是犯人。”

“我凭什么一定要拿第一?”

凤浅比谁都想拿第一,但这么被人逼着的感觉实在不好。

“你拿第几跟老子都没有关系,老子只知道,你今天做不出题,不给你饭吃。”

玉玄不关心神算会,但绝不会放过折磨凤浅的机会。

凤浅扬了扬手中算术题,“只怕有人要失望了,这样的题能难到谁?”不管做不做得出这些题,先给他添点堵。

玉玄往凤浅手中算数题看去,脸色一变,一把夺过凤浅手中稿纸,一张张翻看。

“我靠,云末小子诓老子,这么简单的题,还叫老子守着。”

“你就吹吧,就凭你那智商,敢说简单。”这些题,凤浅昨晚看过一会儿,没一个会做。

玉玄觉得这些题没半点难度,开始怀疑是云末和凤浅联手戏弄他。

被凤浅鄙视,心里鬼火乱窜。

抓起笔,三下五除二地把第一道题解了。

凤浅目瞪口呆,连玉玄这种二货角色都做得出来题,她居然做不出来,自尊心倍受打击。

玉玄正要做第二道题,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眼呆望着算数题的凤浅,试着问道:“你该不会真的不会做吧?”

“谁说我不会做了?我只是想看你会不会做。”

玉玄瞪着她,过了会儿,把笔往桌上一丢,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今天中午吃什么呢?”

“吃狗屎。”凤浅啐了他一口。

玉玄脸一沉,举起拳头,真恨不得打烂面前这张可恶的脸。

“做不出题,恼羞成怒要打人?”凤浅嬉皮笑脸。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20:08:01
第47章  别碰她

“想诓老子帮你做题,省省吧。”玉玄收了拳头,哼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开。

凤浅算盘落空,一屁股坐到桌案后头。

如果不是为了三生石,她才不在这儿受这鸟气。

中午,一阵肉香飘来,很快勾起凤浅的食欲。

往门外看去。

玉玄竟在门外台阶下架了烤架,火上烤着一只山鸡,也不知道用的什么调料,那味道真勾得人嘴里直冒口水。

找玉玄要吃的,是自讨没趣。

凤浅把门关拢,忍......

为了三生石,说什么也要忍......

但那味道仍是从门缝里传进来,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乱拱,折磨得她欲生欲死。

玉玄趴在门缝上,见凤浅坐立不安,欢天喜地地回到火边,朝门的方向用力扇了扇风,让那味道更多的灌进书房,再跑回门边。

刚把脸凑到门缝上,房门‘哔’地一声,被人突然拉开。

玉玄的鼻子差点贴在凤浅的胸脯,隔着衣衫看着咫前两个娇小的半球。

玉玄微微一怔后,脸上像打了鸡血,瞬间涨红。

跌跌撞撞地后退着滚下台阶,鼻息间是还没散去少女幽香。

脸越发火辣辣地烫,“你......你要做什么?”

“吃我豆腐,我没骂你色狼,你倒恶人先告状。”

凤浅鄙视地瞥了他一眼,走向烤架。

“老子会吃你的豆腐,笑话。”玉玄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飞快拦在凤浅面前,“做不出题,你今天什么也别想吃。”

玉玄把烤鸡取下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真香。”

凤浅把手中算数题摔在玉玄脸上,“谁说我做不出来?”

玉玄接下算数题,瞟了一眼,眼睛瞬间睁大,那些题居然全做出来了。

凤浅一把抢了他手中烤鸡,“想想你的美味午餐。”

“不是给你吃的。”玉玄伸手来抢。

凤浅背对他,护着烤鸡,吹了吹冒着的热气,小心地咬下一点,果然美味。

“还来。”玉玄急了,从她背后,伸手过来抢烤鸡,正好握住凤浅的小手。

入手细细滑滑,十分舒服,玉玄低头看去。

凤浅回头,向他抛了个媚眼,装出一副媚态,“坏人,你想跟奴家亲亲热热的你一口我一口,就明说嘛。”

玉玄俏脸一白,如见鬼一样摔开凤浅的手,往后急退,“你......谁要跟你......你亲亲热热的一口我一口......”

凤浅把烤鸡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小嘴微张,咬下一块烤得外焦里嫩的鸡肉,受用得‘嗯’了一声,“真好吃。”

把叼着鸡肉的嘴凑到玉玄面前,媚眼乱抛,“好人,不如奴家喂你。”

玉玄嘴哆嗦了一下,鸡皮疙瘩爬满脖子,往旁边躲避,唯恐凤浅把嘴里的鸡肉塞到他嘴里。

“不要算了。”凤浅小舌头一卷,把那块鸡肉卷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咽下鸡肉,还余味不足地舔了下唇。

玉玄愤愤地看着凤浅慢慢缩回去的小舌头,恨不得拿把刀,把她那截舌头割掉。

又看向仍抓在手里的算题,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转身急走,“云末,你这个臭小子,敢诓老子,老子跟你没完。”

如果不是云末说,凤浅做不出这些题,他也不会来烤这只鸡给凤浅添堵。

结果没给凤浅添成堵,反而白给凤浅送了只烤鸡。

凤浅笑嘻嘻叫道:“好人,别走啊。”

玉玄后背发麻,跑得更快。

凤浅笑得有眉没眼。

就凭你这嫩小子,别说她把题做完了,就是没做出来,这鸡一样是她的。

对面阁楼,云末看着坐到石凳上享受美味的凤浅,眼角噙着浅淡笑意。

抱着手臂依靠在窗口另一侧的止烨,食指轻搔了搔鼻子,“她真把题做出来了?”

“如果没做出来,她能吃到玉玄的鸡?”

以玉玄的性子,如果凤浅没把题做出来,就是把烤鸡抢去喂狗,也不会给凤浅。

“那几道题虽然不同,但原理却是相差不大,她激玉玄解了第一道题,悟出里面的规律,其他的题,也就不算难解。”

“当年你教凤浅,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可是她......这丫头太过聪明,未必是好事......”

“也未必是坏事。”

“你该不会想用她......”止烨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有何不可?”

“这丫头不是任人摆布的主。”

“这么多年了,都是按我们的计划行事,结果一徘徊不前。也这样不按章出牌,或许,是一次机会。”

“我们在凤浅身上花了那么多功夫,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云末望着楼下凤浅挂着满足笑容的小脸,沉默下去。

“不行,她太聪明,会坏事,得把凤浅找出来。”止烨站直身。

“别动她。”

止烨迷惑地向云末看去。

云末回看过来,黑不见底的眸子里是止烨熟悉的淡然,也是他熟悉的决绝。

“你知道她是谁?”止烨问。

“不知。”

“那为什么认为她会是一个机会?”

“感觉。”云末平静道:“这些年,没有人戴得上三生镯,包括以前的凤浅,但她戴上了。或许能借三生镯之力,收齐三生石。”

止烨重看向窗外,眸子半眯,她到底是什么人?

“三生镯里到底有什么?”

云末摇了摇头,“或许只有她能知道。”

“长清真的不肯透露半点?”

云末‘嗯’了一声,“不过长清这次肯拿出三生石,一定有他的道理。”

止烨重新看向小院里的凤浅,沉默下去。

凤浅吃掉了整只山鸡,满足得伸了个懒腰,又进屋喝了两杯茶,才离开书房。

闲逛到药房找了两根人参喂了肉丸子。

重新回到书房,已经是午后,云末仍然不在,桌上又多了几道算数题。

这几道题,比之前做的又难了许多。

凤浅望着面前厚厚的几摞书,都不知道该找哪一本作参考。

咬着笔杆犯愁。

闻着书册上的油墨香,想到了四儿。

四儿对书籍最为熟悉,或许可以去问问他。

凤浅抓起算数题,向书库急奔而去。

在书库里的一个角落找到四儿。

仍然是干干净净的半旧灰袍子,干干净净的脸。

四儿不等凤浅开口,捧出几本书,“云公子让我交给郡主。”

“谢谢你。”凤浅接过书册,云末有时间出题,有时间到书库,却不肯再亲自教学。

“不过是找几本书,郡主客气了。”

“我说的是那天的事。”

“哦?”

“谢谢你帮我挡了鸡蛋。”

“原来那件事,郡主不用放在心上。”

凤浅长透了口气,还是和四儿一起舒服。

“百草纲还没抄完,得再过几天,才能给郡主。”

凤浅点了点头,开始怀念复印机。

“如果郡主没什么事了,我去忙了。”

“等等。”

“郡主还有事?”

“陪我出去走走。”凤浅第一次有了交朋友的心思。

“我还有事要做,不能陪郡主出去。”

“呃,那没什么事了,我回去了。”凤浅第一次向人开口,约会别人,被直接拒绝,觉得好没面子,闷头往外走。

“郡主。”四儿迟疑了一下,叫住凤浅。

“还有事?”

“郡主外出,尽量让公子们陪同,如果觉得胸闷心慌,更不能一个人。”

凤浅魂魄不稳,需要那些侍儿增补阳气的事,不是秘密。

对四儿善意的提醒,也没多想。

“嗯。”了一声,离开书库。

千巧出来找凤浅,远远看见凤浅没精打采,三步并两步地小跑过来。

“郡主,出了什么事吗?”

“我约会四儿,被当场拒绝,是不是很没面子?”

“郡......郡主......郡主约会四儿?”千巧盯着凤浅的脸,像见了鬼。

“有什么不对吗?”凤浅摸了摸脸,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除非有重要的事,四儿不会离开书库。”

“为什么?”在这没电脑没电视的年代,能宅成这样,实在少见。

“四儿这里不正常。”千巧指了指头。

“你才不正常。”

四儿不管说话,还是为人处事,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在凤浅看来,如果说这府里还有正常人的话,那一定是四儿。

“郡主是不记得了。”千巧被骂,撅了小嘴。

“那你说四儿哪里不正常?”

“四儿以前也不是总呆在书库里,不过他总神神怪怪的,说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鬼怪?”

千巧点头。

“没人相信?”

“就算世上真那些东西,也不可能有人看得见。所以,大伙都觉得四儿脑子有病。”凤浅神色慢慢凝重,只觉得一股阴风拂过,飞快地看向左右。

心脏陡然一紧,转身往书库飞奔。

“郡主。”

“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凤浅返回书库,在二楼找到四儿。

四儿看着凤浅跑得泛红的小脸,不知出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在我身边看见了什么?”

“四儿不懂郡主的意思。”

“你懂。”凤浅直视着四儿的眼睛,如果四儿不懂,刚才不会对她说那些话。

“郡主是认真的?”四儿看着凤浅的眼睛,看不出一点玩笑味道。

“是。”凤浅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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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调戏小生

“还是不说的好,免得吓到郡主。”四儿皱眉。

“你不说,我更害怕。”凤浅抓住四儿的袖子,“是不是有什么跟着我?”

“那天郡主刚刚迈出府门,我看见有东西向郡主扑过来。”

凤浅呼吸微微一窒,极品女果然不肯死心,在找机会重新把她挤出去。

四儿见凤浅神色有异,小声问,“是不是吓到你了?”

凤浅摇了摇头,“后来呢?”

“有玉玄在附近,它受惊逃了。”

“它怕玉玄?”

“云末,止烨,玉玄,容瑾,惜惜都能克制那些邪物。”

“其他人不行吗?”

“按理,赤阳和纯阳之体的人都可以。只是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不知道谁还是赤阳或纯阳之体。”

凤浅想到去海市的那夜险些又挂掉,眉头慢慢锁紧。

“郡主现在体内的元阳是别人给予的,只会消耗,不会再生。公子们的阳气在府里结了结禁,倒还安全。但出了府,没了结禁,郡主一定要处处小心,不要去阴气太重的地方,另外最好让公子们陪着。”

凤浅长吐了口气,只觉得后脖子凉飕飕地,极品女还真是个麻烦事。

“我说这些,郡主不觉得奇怪?”

凤浅摇头,“你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是特异功能,有什么奇怪的。”

“特异功能?”

“就是特殊能力。”

“谢谢你没当我是怪物。”四儿眼底化开笑意。

“他们不懂你,是他们的损失。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躲在这里,谁敢说你是怪物,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我不在意人家怎么说我。”

“我在意。”凤浅很爷们地握住他的肩膀,被人当做怪物,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滋味,凤浅最清楚不过,四儿是凤浅来这世上,第一个认为是朋友的人,她希望四儿不要生活在这样的阴暗角落中。

四儿从小受着传统教育,讲究男女授授不亲。

与女人相处总是以礼相待,保持距离。

凤浅突然的亲密接触,和直白的言语惊得他手脚无措,脸一红,慌忙后退,“我还有事......这就告辞。”

“喂,我话还没说完,你别走啊。”

“我还有几本赶着要书要抄,先走。”

“我可以跟你一起抄。”

“不......不必......”四儿慌乱间碰到身后书架,他接住从书架上掉下来的书,也不把书放回去,把书抱在怀里,小跑着走了。

凤浅扬了扬眉。

脸红了?

怎么感觉像大灰狼调戏小白兔。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害羞的男生,觉得很有趣。

回到玲珑轩,凤浅躺在床上,不理会肉丸子地抗议,把它强抱在怀里,摸着它毛绒绒地头。

“你说,我把极品女招来,直接问她,当年小郎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的去处,行不行得通?”

怨魂没上她的身之前,徘徊在她附近,或许看见了当年发生的事。

“白痴。”肉丸子翻了个白眼,“你体内有阳气的时候,她不敢靠近,等你没阳气的时候,她只会想怎么吞了你,不会想跟你聊心事。”

凤浅无视肉丸子的鄙视,“难道没有一个可以和她聊天,又不会被她吞掉的办法。”

肉丸子觉得凤浅得了妄想症,赶紧扳着手指,跟凤浅数着被怨魂靠近的种种危害,设法打消凤浅的大胆念头。

免得凤浅脑门子一热,真把怨魂弄来,到时一不小心,被替换了身体,它和凤浅解不了血契,也得陪她挂掉。

凤浅被迫听了一晚上的鬼故事,觉得毛骨悚然,直到把肉丸子丢进三生镯,耳根才算清静下来。

接下来,一连几天,书房里都会提前备下算数题,而云末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每天都由玉玄守着凤浅,不许她偷懒乱走。

凤浅知道这个月该玉玄当班,见不到云末,也没多想。

每天除了做题,就是偷偷在房里学习炼药。

刚开始学,只能炼最普通的疗伤药丸。

而这种药丸,只需要一些很常见的药材。

郡主府里药材不少,但几天下来,也经不起她的折腾,只好让千巧出府买药材。

好在这些药材很便宜,她在房里收刮出来的银子足够应付。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

账房先生把账本递给云末。

除了特殊开销,每天的日常开销,大同小异,而所有进出银两都要经过云末。

所以,每天的账目,云末只需大约看过,就能一目了然。

他发现接连几天药房都在大量补充几味同样的药材,“府里有人受了重伤?”

“没有人受重伤。”

“既然没有受重伤,为什么用这么多伤药?”

“是千巧姑娘拿去的,说是郡主要的。”

云末看着补给药材单子,即便是有人受了重伤,也用不了这许多药材。

难道,有人用来炼习炼药?

凤浅在学炼丹?

炼丹不但讲究药物份量的调配,更要注意阴阳火的控制。

就算有配方,不懂火候控制,也炼不出丹药。

凤浅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止烨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朝账房先生一挥手,“你先下去。”

等账房先生出去,止烨按住云末正在翻看的一本账目,“为什么?”

当年凤浅刚醒来时,云末教凤浅读书,可是手把手的教。

甚至不惜整夜整夜地陪读。

硬生生地把草包凤浅,灌了满肚子的墨水。

虽然神算会奖品都很好,但他们从来不稀罕。

教凤浅学算数,只是为了提高凤浅的身价和地位。

至于凤浅是不是拿第一,他们从不关心。

但今年的奖品是三生石。

他们对三生石志在必得。

既然云末打算用现在的这个丫头取代凤浅,那么这丫头必须在神算会上拿到第一。

离神算会只有短短时间,云末亲自教她的话,或许还能有点希望。

可是云末除了出题,不再给这丫头做任何指导。

在这丫头身上用的心思,远不及以前那草包凤浅的百分之一。

这样下去,她根本不可能在神算会上拿到第一名。

“不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她不是凤浅?”

“她是‘凤浅’。”

止烨凝视着云末的眼,点了点头,“不错,她是‘凤浅’。”

对他们而言,重要的是凤浅这个身份,至于谁是‘凤浅’,无关紧要。

“她这样,真的能拿第一?”

“我们不需要第一。”

止烨一怔之后,眼里慢慢漾开笑意,“不错,我们确实不需要。”

“既然不需要,干嘛还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在书房门口守了一天的玉玄晃晃悠悠地进来,脸色臭得要命。

这个月是他当班,所以守着凤浅学算数的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

他生性好动,守了这几天,真快耗光了他所有耐性。

“不想她太过丢脸。”云末重新开始查看账本。

转眼又过去十几天。

凤浅已经近一个月没见过云末。

千巧说过,以前如果不是云末出远门,绝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

凤浅看着身边空着的坐垫,轻咬了唇。

她一直觉得云末太聪明,和他保持距离,对自己有利。

但他这样长时间对她不理不问,反而让她觉得不安。

这半个月,凤浅要打起精神学习算数,再加上学习炼丹,每天都累得精疲力竭,没有精神与玉玄斗嘴。

玉玄也难得地不来找她麻烦,对她的看管也明显放松,大多数时间都只是来晃一晃,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鬼混。

两个时辰前,凤浅就看见玉玄翻墙跑了。

云末出的题虽然越来越难,但她却越做越快。

把做好的算数题丢下,推门出去。

外头乌云滚滚,天边黑得厉害,有风吹过,吹落树上花瓣。

她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小红焦急地在门外打转,见她出来,急急地跑来,“郡主.......”

“有事?”这丫头胆小本分,从来不会在凤浅面前闲逛。

“我们村子里的男丁都被征了兵,家里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靠着一片葡萄园子过活,葡萄还有十来天成熟。我娘和我弟弟,还有村里的乡亲,全靠着这点收成过日子。瞧这天,马上要下大雨了,这雨一旦下下来,会把葡萄打掉。一年的收成没了,他们就得挨一年的饿。我弟弟才三岁,我娘一个人实在做不过来。奴婢想......想求郡主让奴婢回去一趟,帮我妈妈说把葡萄架盖起来。”

“你家离这里多远?”凤浅院子里的人,没她点头,就算管家,也不能准假。

“七八里路。”

凤浅望了望天,七八里路,等她回去,这雨早就下下来了。

“我送你回去。”凤浅在书房关了近一个月,早闷得长毛。

小红惊呆了。

雷鸣声响起,凤浅叫人牵了匹马,翻身上马,把小红拉了上去,径直出了长乐府。

云末外出办事没在府里,等管家收到消息,急急赶来,凤浅早去得没了影子。

凤浅和小红到了红霞村,斗大的雨点已经砸落下来。

小红连家门也顾不得进,就急急去了葡萄园子帮忙。

凤浅闲着没事,也朝葡萄园的方向走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20:08:28
第49章  巧遇

在园子里忙着抢救葡萄的村民,不是妇人就是白发的老翁。

其中一户人家,整片园子只得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翁。

老翁望望天,又看看自己的这片葡萄园,绝望得老眼里噙了泪。

凤浅正想上前帮忙,突然一辆堆着麻草的牛车匆匆而来,在老翁面前停下。

老翁老眼里的泪滚了出来,快步上前,“云公子......”

“陆老爹,没时间了,赶紧着,能救多少是多少。”

是云末的声音,凤浅怔了。

“哎。”老翁抱了綑麻草跑向园子。

一身白衣的云末从车上跳下,袍子角别在腰里,也抱了綑麻草跑向园子,把麻草抖开,盖在葡萄架上。

凤浅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嘴角浮上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

也去牛车上抱了麻草,跑到葡萄架的另一方,学他铺在葡萄架上。

凤浅从来没做过这样的话,手脚很慢。

麻草刚刚铺上,还没来得及用绳子捆绑,麻草被风一吹,四处散落。

云末眼角余光看见被风吹散的麻草,抬眼起来。

葡萄架比人高,云末看不见葡萄架另一头的凤浅,只能看见捣鼓着麻草的一双女子小手,没时间理会对面是谁,道:“姑娘,你来铺草,我来绑绳子。”

凤浅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们一人铺草,一人绑绳子,没一会儿功夫,就配合得天衣无缝。

又是几个雷声滚过,大雨倾盆。

眨眼间,凤浅一身衣裳打得透湿。

凤浅这具娇贵的身体,没一会儿功夫就累得腰酸背痛,咬牙硬撑。

这活对于一个不曾做过农活的女人来说,太过勉强。

手里的麻草变得像是千斤重,几乎要举不过头顶。

雨越来越大,雨水糊了眼睛,剩下的葡萄架再不盖起来,葡萄就会被雨水打落。

凤浅觉得身上力气,被一点点抽空,但看着云末绑着绳子的灵活手指,将唇一咬,不肯让动作有丝毫减慢。

终于把最后一个葡萄架盖上,突然脚踩在一块小石头上,脚底痛得钻心,没能站稳,跌跪下去。

凤浅深吸了口气,这才发现鞋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只,袜子已经磨破,露出沾着泥的脚趾,模样当真狼狈。

有人伸手过来扶住她的手肘。

“姑娘......”头顶传来云末的声音,话音没完突然打住,顿了一顿,才又迟疑响起,“郡主?”

他的目光只在她脸上略为停留,就往她脚上看去。

凤浅把脚缩回裙下,不转头看他,推开扶着她手肘的手。

腰上一紧,被打横抱起。

凤浅心脏陡然一紧,挣扎着下地。

他收紧手臂,把她抱紧,令她不能动弹,大步走向牛车。

“放我下来。”

“别动。”云末低头看向怀中怒瞪着她的小女人,“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了。”凤浅板着脸。

云末微微一笑,不再问。

凤浅发现,她这个回答很容易让他误会,忙道:“我不是跟着你来的。”

“嗯。”

凤浅觉得这样的回答还是不够明白,接着解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

云末嘴角的笑慢慢变浓。

“我是说真的,你别自作多情,以为我是为了你来的。”

“云末本来没有这样想过,不过郡主提醒,倒是得想一想。”

“你别乱想。”真是越描越黑。

云末又是一笑,连话都不回了。

凤浅被他抱在怀里,像针扎一样难受。

陆老爹绑完最后的一个葡萄架走来,感激地唤道:“云......”

紧接着看见云末怀里竟抱着个姑娘,怔了,“这是......”

“她叫凤浅,来帮忙的。”

在外面,没有人敢直呼凤浅的名字,称呼她时都叫郡主。

陆老爹一时没反应过来,凤浅就是长乐郡主。

见她长得细皮嫩肉,显然不是农家女子。

一身衣裳又被雨水淋得湿透,过意不去,“赶紧到家里避避雨,喝点热茶,这么淋着,病了可就不好。”

凤浅正想拒绝。

云末已经抢先一步,道:“那就劳烦老爹先回去烧些热水。”

陆老爹忙答应着跑走。

凤浅被雨水淋湿,觉得很冷,隔着湿衣,感觉到他身上湿热的体温。

在冷雨中飘零的心,仿佛有了依靠。

想到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不理不问,突然觉得委屈。

鼻子一酸,竟忍不住想哭。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以前离开训练营以后,时常都是一个人,再苦再累,再孤单,都不会哭。

这时并没受过什么苦,竟脆弱到了这地步。

她不愿云末看见她软弱的一面,淡定道:“我的鞋掉了。”

云末把凤浅放上牛车,脱下身上同样湿透的外衣,盖在凤浅头上,冰冷的手指抚过她的面颊,“等我。”

凤浅微微一怔,眼泪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好在这时天已经很黑,加上雨又大,泪水刚刚涌出,就被雨水冲去,不会被他看见。

看着云末走开,忍着脚痛,跳下牛车,把云末的白衣丢在车上,跑向绑在不远处的马。

翻身上马,轻拍马脖子,“走。”

转眼,凤浅就远离了陆老爹的葡萄园。

身后传来一声口哨声。

马突然调转了方向,向来路跑去。

“喂,怎么回事?”凤浅用力拉马缰,试图重新调转方向。

但这马却丝毫不听她指控,任她怎么折腾,仍是原路跑了回去。

凤浅看见站在雨中的云末,一身雪白中衣紧贴在身上,他身形笔直,丝毫不见狼狈。

“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凤浅把马头拉得偏过一边,却半点也不能改变马匹奔跑的方向。

看着越来越近的白色身影,凤浅生出一种无力感。

马在云末面前停下,伸了头去蹭云末的脸。

云末轻抚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僵坐在马上的凤浅。

凤浅心头鬼火乱窜,人不拿她当回事也就算了,马也欺负她。

深吸了口气,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磨破的脚底踩在地上,痛得倒抽了口冷气。

凤浅强迫自己不去看云末那张清俊可亲的面庞,倔强地转身就走。

他笑了一下,翻身上马,路过她身边时,弯腰下来,把她抱上马背。

凤浅用力挣扎,但很快发现,任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环在她腰间的手,把她稳稳地揽在他身前,她根本挣脱不出去。

她停了下来,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他胸脯紧贴着她的后背,在冷雨中热得炙人,凤浅身体僵住。

他脸颊轻贴上她的耳,低声问,“恼我?”

“我干嘛要恼你?”凤浅心里堵得难受。

“恼我这些日子对你不理不问。”

“你每天都在给我出题,算不上不理不问。”凤浅违心地辩白。

“那些题,你都能做出来了,神算会未必难得到你。”

凤浅愕住。

是啊,经过近一个月的答题训练,书本上的那些题,基本上已经难不倒她。

他对她确实算不上不理不问。

但她心里就是憋屈。

她刚回到这世上,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是他。

他潜意识中就默认了他的细致照顾。

默认很快成为习惯,习惯也就成了依赖。

只是之前,她没有察觉。

这些日子,他除了给她出题外,她的所有事,他都撒手不管。

习惯养成容易,改掉难。

这样大的落差让她感觉无措。

凤浅讨厌开始依赖别人的自己。

“你下马,我要回去了。”

“这雨今晚会越来越大,你这么淋着回去,明天非病倒不可。”

“跟你没关系。”

“你忘了,我是你的内侍官,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明天一起回去。”

“我不愿与你一起回去。”

“那也得等明日雨停。”

“你怕我病了,你脱不了责任?”

“是。”

“你只当今天没见过我。”

“如果真没见到,也就罢了,可惜我见到了。”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别人知道不知道,与我无关,我只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让你的分内事见鬼去,我用不着。”凤浅怒了,他凭什么对她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

“看样子,真是气得不轻。”

他眼里噙着笑,转过她的脸,抹去她脸上的雨水,审视着她的眼。

凤浅推开他的手。

“要我怎么样,才肯消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想回......”

“到了。”他突然抱着她翻身下马。

凤浅抬头,面前是一间低矮的茅屋。

陆老爹打开门,“家里简陋,姑娘别嫌弃。”

到了这里,凤浅反而不好再吵着要走,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门。

云末系好了马,也进了屋。

陆老爹见凤浅一身衣裳虽然湿透,但仍然看得出来,衣裳料子是极好的,怕是哪家的小姐,看了下自己这间破旧的茅屋,有些不安,“这地方实在是太破了,只是外头大风大雨的,姑娘将就些......”

凤浅笑了笑,“老爹,别客气了,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她儿时和小郎住的地方,比这还不如。

“我那老太婆已经烧好了热水,姑娘先洗个澡,暖暖身子,别着凉了。姑娘洗了澡,这饭也就好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20:08:39
第50章 痛得销魂

凤浅湿着衣服,一来不舒服,二来也不雅观,瞪了云末一眼,顺从地跟着老人进了里面厨房。

云末不愠不火,只是微笑着看她。

凤浅郁闷,这气找不到地方发。

厨房里坐着一个瞎眼的老太太。

老太太听见动静,立刻起身,引凤浅进到厨房里头供洗澡用的小隔间,“我儿子还没成家,就去当兵了,家里也没有姑娘的衣服,姑娘如果不嫌弃,暂时先穿着我老太婆的吧。姑娘的衣裳,老太婆这就给你烤着,要不了一会儿,也就能干了。”

“好。”凤浅爽快答应,脱了衣裳,从帘子上头,递给老太太。

凤浅冷了半天,泡到热水里,舒服得全身毛孔全部打开。

隔着帘子跟老太太说话。

得知,这村子里的人,并不是这里的人,以前居住在边界附近。

这几年打了好几个狠仗,男丁都被征走了,他们村子沦为战场。

他们这些老幼妇人只能逃亡。

逃亡中遇上云末,云末说这边有块地适合种葡萄,只是没有人种。

于是他们这些老幼妇人就迁居到了这里,挖土种了葡萄。

种的葡萄,大多数供给宫里,做为在这里定居的条件,剩下一小部分卖钱维持生计。

他们两个儿子都被征了兵,家里只剩下他们两老口。

平时打理葡萄园,倒也勉强,但遇上这样天气,就应付不过来。

好在每年遇上这样的天气,云末都会来帮忙,才算撑了下来。

“云公子从来不提他家里的事,我和老伴还为他犯愁,年纪也不小了,却还不成家,没想到,他竟是有你这么个好媳妇的。”

“老人家,你误会了,我......”

外头云末咳了一声,“陆大娘,我要进来了。”

老太太忙起身,摸索着打帘子。

凤浅只好闭嘴。

她沐浴出来,老太太已经不在厨房里,云末穿着件打了补丁的布衣,坐在矮凳上,正在给她烤衣衫。

他身上衣衫很旧,但依然掩不去他俊雅脱俗的风采,丝毫不显得寒酸。

这感觉,像极了当年的小郎。

云末把半干的衣裳搭上厨房一角的绳索,动作麻利,竟像是过惯了穷日子的人。

拿了块干巾,抹拭她湿着的长发,柔声问,“饿了吧?”

“你竟会做这些。”凤浅确实饿了,闻到外头传来煮红薯的香味,走出厨房。

“我没进宫前,家里穷得连狗都嫌弃,还有一个奶奶和一个妹妹要照顾,这些自然会做的。”

凤浅有些意外,没想到在府中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云公子,竟是这样的出身。

而且他对自己的贫寒出生坦坦然,丝毫不介意。

凤浅看着他被火光映红的面庞,之前的怒气,一点点泄得没了。

晚饭很简单,一盆煮红薯,一碟没有油气的清炒野菜。

陆老爹夫妇看着这些寒酸的晚餐,有些难为情,“还没到收葡萄的时候,家里也没别的东西可吃。”

“这些挺好。”凤浅接过云末递来的红薯,对北皇有些不满。

如果宫里少收些葡萄,他们种的葡萄能自己多卖些,日子也不用过得这么艰苦。

虽然只是一碟野菜,云末仍不自己先吃,挟了一筷子到凤浅碗中,“现在正是这野菜抽芽的时候,味道还算不错,你平时在府里也吃不上这些,试试。”

野菜入口带着酸涩,并不好吃,但这味道却是凤浅极熟悉的。

她那时和小郎一起,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靠着这种野菜为生。

自她重生以后,虽然再不愁吃穿,但这野菜的味道,却是她最怀念的味道。

云末看着凤浅毫无障碍地吃野菜,啃红薯,嘴角化开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温柔。

吃完晚饭,陆大娘领着凤浅进了隔壁屋。

屋子很窄,也很简陋,不过收拾得很干净。

据老太太说,她每天都会把这房间扫一扫,无论她儿子什么时候回来,都能住得舒舒服服。

凤浅听着有些伤感。

征兵的事,她管不了,但宫里那些贵人吃葡萄的事,她得问一问。

她们吃掉的不是葡萄,而是这些可怜百姓的血肉。

坐到床上,人放松下来,钻心的痛从手脚处传开。

凤浅摊开手,手掌上起了十几个水泡,哪怕是伸一伸手指都不行。

云末在门口轻咳了一声,推门进来。

凤浅忙把手藏在身后,不让他看见手上的水泡,“有事?”

云末关上房门,向床边走来。

“很晚了,还不休息?”凤浅手痛脚痛,想早点躺下来,让手脚舒服一点。

云末睨了他一眼,在床边坐下。

“我要睡了。”凤浅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缩,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嗯。”云末应了一声,没有出去的意思。

“你不出去?”

“陆老爹以为我们是夫妻。”

“你没告诉他,我们不是?”

“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如果说了,反而不方便。”他们虽然不是夫妻,但他是她的侍郎,同床共枕的事,再平常不过。

“你不会是要睡这里?”

云末之前虽然搞过一点小暧昧,但他那样做,都是有目的的。

抛开目的,她能肯定,他和玉玄他们一样,绝对不想碰她。

今天又不是朔月,他根本不用跟她呆在一屋。

云末睨了她一眼,连回答都省了,慢慢地向她靠近。

凤浅吓得往后急退,却被身后床栏抵住,退无可退,“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今天不是朔月。”

“那又如何?”

“不是朔月,我们不能亲近。”

“是吗?”

凤浅怔了一下,明明是他说的,他们除了朔月,不可以乱来。

云末把他圈在怀里,伸手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

他温热的呼吸轻拂在凤浅耳边。

凤浅沉下脸,他不想见她,就二十几天不见她一面。

见着了,兴趣来了,想占她便宜,就占她便宜。

当她是什么?

她不是他们可以随意玩弄的。

用力把他推开。

床边被他挡住,没地方跑,转身往床里爬,试图绕开他,跳下床。

脚踝一紧,被云末抓住。

强大的力道,把她拖拽过去。

凤浅抓住床栏,稳住身形,用力向他踹去。

云末躲开飞来的一腿,身子一斜把她的腿牢牢按住。

凤浅用力挣了几下,都没能把从他身体下挣脱出来,沉下脸,“云末你敢动我,我......”

脚掌上传来极轻的刺痛,凤浅回头,却看见他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拿着一根银针,银针针尖正从她脚底的一个水泡,挤干里面的水。

凤浅顿时哑了。

“你怎么?”他抬眼,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轻柔嗓音里的戏谑丝毫不加掩饰。

“我揍你。”凤浅脸上微微发热。

“你能再恩将仇报些吗?”他手上银针又扎向另一个水泡。

“是啊,我心如蛇蝎,恩将仇报,所以你离我远点......哎哟......你要扎死我吗?”

云末手上突然用力,凤浅痛得把后面的恶毒话全咽了回去。

“还有什么,接着说。”

凤浅痛得抽气,瞪着他,现实地选择了闭嘴。

要知道挤水泡这活,如果顺着泡起的皮层,慢慢把里面的水液挤出,不会太痛,但如果揭开那层老皮,触碰到里面的嫩肉,那痛就销魂了。

云末刚才就故意碰了她皮下的嫩肉,让她销魂一次。

她不再故意说话刺他,他也不再故意弄痛她。

凤浅暗松了口气,“你真的很可恶。”

“谢谢郡主夸奖。”

云末麻利地挑完凤浅脚上的水泡,上了药,又去拉她的手。

她的手上,不但有磨破的水泡,还扎了不少麻杆上的小刺。

一双雪白粉嫩的小手红痕斑斑,惨不忍睹。

云末心疼地微蹙了眉。

凤浅以前执行任务,时常受伤。

小伤,就自己随便处理。

伤重的话,直接躺进医院。

虽然同事也会去探望她,但那些都是同事之间的关心。

不会有谁心疼她。

凤浅在云末眼中,读到了久远到已经快忘记的‘心疼’二字。

她小的时候,摔伤了腿,或者割破了手指,小郎在为她处理伤口时神情,和此时的云末一模一样。

小郎为她清理伤口时,也总是这样微低着头,眉头也总是这样皱着。

凤浅怔怔看着,像是一汪暖水在心里缓缓淌开,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

凤浅伸了手去抚云末蹙在一起的眉心,就像那时对小郎一样的动作,小声道:“我不太痛的。”

他挑着她手上细刺的手僵住,慢慢抬起头来,对上她有些迷离的眼,心怦然一动。

风吹着她耳边的碎发,拂过她的面庞。

他伸手握住那缕碎发,轻轻绕到她的耳后,手指轻抚向她的微微苍白的脸,指尖刚碰到她微冷的肌肤,却停住,慢慢握成拳,垂了下来,收敛起心底的萌到。

他这一生,可以有欲,却绝不能有情。

人一旦有情,就会变得心软。

他不允许自己又心软的时候。

这些年,他一直做的很好。

但最近,这个小女人,总不知不觉中触碰到他心底早已经封印,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柔软。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2 20:08:50
第51章 同床共枕

云末深吸了口气,重新看回凤浅的手,仔细地挑干净她手上的细刺,处理了伤口,吹熄灯,合衣躺下,“睡吧。”

声音温柔平和。

凤浅于黑暗中静静地看着躺在身边的人影。

过了许久,在他身边躺下。

一切都那么心安理得,又那么自然。

凤浅真的累了,躺下后,不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云末听见耳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轻缓,睁开眼,就着月光看着身边熟睡的小脸。

这一晚很冷,而陆老爹家的被子很薄。

凤浅睡到半夜,冷得缩了缩身子。

云末侧过身,把她轻轻抱住,她寻着热源挤进他怀里,发冷的身体瞬间转暖。

凤浅满足地低声梦呓,“哥哥。”

云末的心骤然收紧,平时极难有波动的心绪,起起伏伏,久久难平。

过了许久,倦意袭来,才闭眼睡去,这一睡,竟到了天亮。

凤浅习惯早起,身边云末已经不在,床上还带着微微的余温。

翻身坐起,见云末正推门进来,“醒了?”

这情形,像极了丈夫问候新婚的妻子。

昨晚与他同床共枕,凤浅没觉得不妥当,这时却突然有些不自在。

胡乱答应了一声,穿鞋下床,去外头洗漱。

等收拾妥当,云末已经牵了马在门外等候。

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马,不紧不慢地走着,谁也不愿开口说话,打破这片沉默。

直到离开了红霞村。

云末道:“饿了吧?”

“嗯。”

陆老爹担心葡萄园,凤浅起床时,陆老爹和陆大娘已经去了葡萄园。

凤浅从云末那里知道,在葡萄没收获之前,哪怕那些个红薯,也得省着吃。

所以,即便陆大娘已经为他们备好了早餐。

凤浅仍是饿着肚子出了门。

“走,吃点东西去。”

凤浅望向左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有什么东西可吃。

懵懵地跟在云末身后,走到一条小溪旁,发现草丛里长了许多才冒头出来的嫩茄子。

‘咦’了一声翻身下马,动手摘茄子。

云末由着她折腾,去拾了些树枝,又摘了个不知名的果子过来。

把那果子破开。

凤浅发现那果子和椰子很像,里面也有许多果浆。

云末把凤浅摘来的嫩茄子洗净,放到果子里,重新合上,用树藤绑好吊在火上煮。

又另外削了些树枝,串了几串茄子放到火上烧烤。

一盏茶功夫,烤熟的茄子香味飘开。

凤浅迫不及待地接过云末递来的烤茄子,轻咬了一口,明明没盐没味,却是别样的美味,用果浆煮出来的野茄汤更是鲜美至极。

云末吃相很斯文,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高贵优雅,没有半点做作,即便是从小经过严格训练的皇家子嗣也难有他这样的气质。

“你是在宫里长大?”

凤浅一边喝汤,一边睨着他,这样的优雅的气质,和他所说的穷苦人家,很难联想到一起。

“算是吧。”

“怪不得。”凤浅哧溜哧溜地吹着滚烫的热汤,她做不来云末那样的斯文相,也不打算做。

云末瞟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她这大大咧咧的模样,比较起之前‘凤浅’故意做出来的高雅,反而让人觉得舒服。

“你在躲我?”凤浅觉得总去猜想对方想什么,实在太累,倒不如直接问,他肯说皆大欢喜,不肯说也不会比现在情况更糟糕。

“我为什么要躲你?”他面无表情地吹着烫人的鲜茄汤。

凤浅突然挨近他身边,“怕爱上我?”

“我为什么要怕?”他瞥了她一眼,面不改色,仍喝着自己的汤。

“我有那么多侍郎,又可能要嫁太子,如果你爱上我,会很悲剧。”

“不会有那样的事。”他搁下空了的果壳,走去牵马。

“不会有哪样的事?”是他不会爱上她,还是她不会有很多侍郎,不会嫁太子?

“该走了。”

“你还没告诉我呢,不会有哪样的事?”

“你想的,一样都不会有。”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你那点肠子不难猜。”

“那你说说,我想了些什么。”

凤浅不认为他能猜到自己的想法。

云末直接不理她了。

凤浅讨了个没趣,扁了小嘴,“后天的神算会......”

“郡主自求多福。”云末翻身上马,‘驾’了一声,拍马离去。

“喂,不带这么不负责的。”凤浅郁闷,只得上马,向他追去。

“我答应教你算数,却没答应包你第一。”

凤浅语塞,悻悻地跟在他身后,回了长乐府。

长乐府被官兵外三层,里三层地围得水泄不通。

薛子莫骑着高头大马,等在门口。

管家站门边急得直搓手,看见凤浅和云末一起回来,长松了口气,迎了上来,“你们可回来了,吓死我了。”

凤浅翻身下马,看着全身武装的薛子莫,睁圆了眼,“我的娘啊......薛将军上门道歉,也不用穿成这样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薛将军来剿匪的。”

为了美婵的事,薛子莫是得上门给凤浅道歉的,但太子离京,他事务繁忙,一直没能得空。

这件事也就一拖再拖。

现在被凤浅当面说起,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末将来向郡主道歉是其一,另外还有要紧事。”

“什么事?”凤浅心里‘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她这个‘冒牌货’被人揭发,派薛子莫来抓她吧?

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是来抓她的,这阵容也太小题大做。

“今年由末将护送郡主参加神算会。”原来是这事,凤浅嘘了口气,虚惊一场。

美婵的事,薛子莫给皇甫天佑做了替死鬼。

追究薛子莫,没有半点意思,接受了薛子莫的道歉,就等于承认太子清白无辜。

凤浅不打算接受薛子莫的道歉,自己受了气,真正的恶人却屁事没有。

不给薛子莫开口道歉的机会,转身进了府门,把薛子莫丢给了云末。

云末上前,“在下已经为薛将军备好客房,薛将军在府中小歇一阵,等郡主回府沐浴更衣,再启程不迟。”

薛子莫对凤浅府上的几名公子早有耳闻,听说个个出类拔萃。

见云末长相俊逸非凡,虽然一身素袍,毫不张扬,却温文有礼,如同一块包在胚石下的温润美玉。

心里暗叹,有这样的人物陪伴左右,再加上美婵的事,凤浅当然难对太子上心。

又看凤浅一身衣服皱皱巴巴,不知去哪里搞成这副德行,确实不适合上路。

而且凤浅显然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他也不好再去自讨没趣,让自己没脸。

只得抱拳道:“那就劳烦公子张罗。”

凤浅回到玲珑轩,千巧已经备好撒着花瓣的热水,“昨晚云公子派人传了话,说神算会后天一早开始,这里到樟州要五个时辰,郡主只要明天能赶到樟州就可以。”

凤浅手指把玩着一片花瓣,原来他离府前,已经做好安排。

“他还说什么?”

“他说,这里去樟州要路过草堂乡,草堂乡半年前发生过一场大瘟疫,草堂乡的人死了不少人,葬了半个山坡,至今阴气不散。”

“阴气......”凤浅心脏突突乱跳,是不是可以找机会见一见极品女?

“云公子说,以防万一,这次去神算会,得让玉玄和止烨公子陪郡主一起前往樟州。”

“还有什么?”

“凤浅郡主这次也会参加神算会。”

凤浅回了长乐府后,几乎忘了凤锦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凤锦郡主算数虽然比郡主仍差了不少,但在北朝也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之前她说宁为鸡头,也不做凤尾,更不会做郡主的绿叶陪衬,所以从来不参加神算会。今年不知道为什么,竟会去参加。”

“去就去吧。”

凤浅去神算会,只求三生石。

至于凤锦的小心思,小算盘,她没兴趣理会。

“奴婢是担心她......”

“担心她给我使绊子?”

“是......”

凤浅笑了。

神算会涉及到国家利益。

其中的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个人能左右的。

北皇派薛子莫带着重兵前来护送她,就是防着她被人暗杀。

人都可以杀,做手脚使绊子的小手段,还能少?

就是没凤锦,也会有别人来做。

现在也不过是再多一个凤锦罢了。

“郡主难道不防一防?”

“云末知道凤锦要去樟州吗?”

“云公子当然知道。”

“即然这样,这些事,就不必我去理会了。”

云末连草堂乡的事都考虑到了,其他事自然也会想到。

所以这些破事,就由云末去解决,不需要她去费神。

从长乐府前往樟州有五个时辰的路程,如果不尽早出发,就得走夜路。

虽然有重兵护送,但晚上的危险性远大过白天。

薛子莫望着天色,见凤浅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暗暗着急。

好不容易听说凤浅已经收拾妥当,立刻整兵,到大门口等着,准备出发。

哪知凤浅都到了门口,凤浅的马车却出了问题。

凤浅的这辆马车是两天前才从虞国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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